永璋收到皇上送来的赏赐后,第一时间就分出一半送到了东二所,永璜拍拍他的肩膀道,“是大哥要谢谢你,怎能收你的东西,前几日我刚得了几支上好的山参,帮我转交给纯母妃吧。”
永璋笑得腼腆,其实当日在朝堂上他也是鼓足了勇气,才敢站出来反驳理郡王,不,应该是上任理郡王了,手脚都有些打颤,可是为了自己,为了额娘,最后还是强撑着反驳。
“大哥说什么呢,咱们是兄弟,理应互相帮衬,额娘曾与我说过,当初若无哲母妃,只怕我早就没命了,这般恩德我实在无以为报。”
就连纯妃都是事后才知道,永璋竟敢在朝堂上公然驳斥皇叔,当即被吓出一身冷汗,拉着来人细细询问几次,才知道其中缘由。
皇上骤病在前朝后宫都掀起了惊涛骇浪,紫禁城众人晚一步得了消息,俱是惊魂未定,不等众人开始行动,皇后直接严令,因怕惊扰圣驾,即日起各宫无事不得随意外出,巡查侍卫加紧防范,若发现有行动轻率者,定当重罚。
饶是这般仍有那不要命的,在暗暗揣测众位娘娘的心思,皇后娘娘无子,定亲王膝下唯一的儿子是侧福晋富察氏所出,富察氏定然会支持定亲王,娴贵妃无子无宠,意见基本可以忽略,有可能生出旁的想法的便只有其他三位皇子的生母。
不过以三位小皇子的年纪,等到他们成婚入朝,怕是定亲王早就根基深厚,又如何能与之抗争,况且说句难听的,皇上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还要另说。
落月得知此事时,脑子都有些发懵,明明孙凉说的每个字都能听懂,可连起来就跟天书一样,她仿佛置身幻境,历史莫非真的要改变了吗?
她自嘲地轻笑两声,装什么装,历史不是早就改变了吗?或许从她决定不生育二格格的那一刻开始,齿轮就已经转动了,只是一直以来,她懦弱地将自己缩在壳里,不愿意相信罢了。
“春云,今年是乾隆十年了对吗?”
她冷不丁问出这句话,春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,“是了,小主,今年是皇上登基的第十年了。”
良久之后,落月终于理顺了思路,“春云,去打听打听,长春宫有没有一位姓魏的宫女,年纪大约十八九岁。”
春云有些疑惑,怎的小主突然关心起一个小宫女来了,“奴婢这就去,正好带上您新抄写的两卷佛经,不过小主,若是打听到了奴婢要怎么做?”
“我昨日做了个梦,或许与一位姓魏的宫女有缘,若真有此人,便去求皇后娘娘,将人调到咱们这儿。”
如今落月的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,不少人都在猜测落月的第一步行动是什么,没想到只是让人打听一个小宫女,实在有些出人意料。
“小主,奴婢细细问过,的确有一位姓魏的宫人在长春宫侍候,是两年前内务府小选入宫的,听说办事很是周全妥帖,颇得孙嬷嬷看重,刚刚被提拔为二等宫女,年岁也对得上。”
落月细细回忆着历史上孝仪纯皇后的信息,“你可知道那魏氏的长相?”
春云摇摇头,宫女们在外行走大多低头快步,生怕耽误了时辰,若不仔细留意,压根没人注意到一个小宫人的长相,不过能通过内务府小选分到皇后宫中,相貌和规矩定然都是不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