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的酒意瞬间消散,太后向来不喜落月,先前每回将落月召过去,都得受一番磋磨,郑嬷嬷之事后,太后倒是很少管后宫的事。
这些时日落月一直在称病,如今永璜的婚事刚定下,后脚太后就又把落月叫过去,明摆着就是为了敲打他们母子。
永璜顾不得许多,快速披上衣衫往外头冲,“曹青,先去长春宫,请皇额娘帮忙。”
色布腾巴勒珠尔有些不放心,担心永璜冲动做傻事,执意跟着他一同前去,永璜平日最是稳重周全,可只要一遇到哲妃娘娘的事,就容易失了分寸,尤其此事牵扯到太后,稍有不慎皇上便会插手,只怕会酿成大祸。
皇后正与和敬一道写字,和敬的字比以前倒有了不少进益,听到梁启禀报说永璜过来了,两人俱是一惊,前两日永璜刚来请过安,怎的今日又过来了。
永璜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,两人差不多身量,顾忌着礼仪,少年并未跟进来,只在院里等着,和敬一眼就认出,这就是当初老在御花园遇到的那人,这两年倒是没怎么见过了,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这般情景。
“皇额娘,儿子冒昧打扰,实是有要事求皇额娘相助,请皇额娘恕罪。”
饶是皇后,也极少见到永璜这般急切的神情,立刻猜出应当与哲妃有关,牵涉到长辈,和敬很自觉地到偏殿回避,透过半开的窗户,依稀能瞧见少年在院里踱步。
“快起来,不必多礼,长话短说,可是与哲妃有关。”
自从观晨被指给永璜,永璜托人给富察家送去许多珍奇,其中很多宝贝就连见多识广的傅清都没见过,可见永璜着实费了不少功夫。
永璜与富察家来往密切,皇后与哲妃的关系自然更近一步,此时情况紧急,不是讲这种虚礼的时候。
“额娘进寿康宫已经数个时辰,至今没有消息,不知皇额娘可知晓此事。”
皇后微微一惊,这事她确实不知,按理说从谦安堂到寿康宫,势必会经过长春宫,可守门的太监却未瞧见过,那就说明,太后身边的人故意带着落月绕了路。
她是极聪明的人,无数种猜测瞬间涌上心头,脸色微微发白,永璜刚刚被赐婚,太后便开始发难,八成与富察家,与观晨脱不了关系。
“孙嬷嬷,帮本宫更衣,往寿康宫去。”
皇后仁厚,鲜少在人前自称“本宫”,这回落月和她同气连枝,即便不为了落月,也为了富察家,都得往寿康宫跑这一趟。
“好孩子,你别着急,哲妃素有智谋,定然有法子脱身,咱们先别自己乱了阵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