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高氏不能再孕,对于高家来讲便失去了价值,小高氏既已进了宝亲王后院,也不可能再嫁,如果将来没有名分,以后就只能老死宫中了。
不少人都瞧出了其中蹊跷,可既然是主子动的手,她们又怎敢多嘴,格格们都很默契地装作不知,后院仿若还像原先一样风平浪静。
小高氏尚未病愈,高家就给高侧福晋传信,商议着想再送个女孩进来,高侧福晋紧紧攥着父亲的书信,良久才冷笑一声,父亲可真是越来越无耻了,只不过这回也不用她阻止,以她对王爷的了解,王爷绝不会让父亲达成心愿。
小高氏的事几乎没有掀起任何波澜,格格们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小阿哥的洗三礼上,福晋从圆明园赶回来,操办了小阿哥的洗三礼,因着皇上尚在病中,洗三礼并没有大办,倒是福晋怜惜苏格格母子受了委屈,又从库房拨了不少好东西去苏格格院里。
福晋前脚刚回来,凝尘后脚就去登门请罪了,把当日的情形原原本本告知了福晋,福晋也是头回听说其中内情,不过她这几日关于小高氏之事的疑问也终于得到了解答。
待凝尘走后,福晋半靠在贵妃榻上,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担忧,她如今才不关心格格们斗法,她的心思全在永琏和二格格身上,两个孩子都在圆明园,她又怎么放心得下。
皇上的身子愈发不好,眼见着就是在熬日子,宝亲王与和亲王时常去侍疾,有时还会带上永琏,永琏年纪还小,她总忧心永琏行差踏错惹了皇上不快。
担忧孩子的不只是福晋,落月的心也时时被永璜牵动,以宝亲王那个偏心的性子,估计永璜没少被冷落,落月也不能在他身边时时开导,她总忧心永璜过不去心里的坎。
思及此处,落月将自己刚刚抄写的《金刚经》和新绣的荷包取出来,福晋办完小阿哥的洗三礼就会返回圆明园,得会儿她往正院再跑一趟,看看能不能求着福晋把佛经和荷包交给永璜。
福晋返回圆明园当日便是永璜的生辰,说起来永璜、二格格和三阿哥的生辰前后没差几日,前几天二格格的生辰办得很是热闹喜庆,皇上也给二格格赐下许多珍宝,可到了永璜的生辰,除了例行的赏赐之外,就连生辰宴都被宝亲王以皇上圣体违和免掉了。
永璜脸上并无寂寥之色,他细细摩挲着额娘托福晋给他送来的荷包,最后放在枕头下,抚摸着带着淡淡墨香的佛经,试图感受来自额娘的温度。
他很早就对宝亲王没了指望,自然也没什么失望可言,而且今日这样的情形也是他一早就预料到的,虽说他也住在圆明园,除了永瑛偶尔会带着弟弟来找他玩耍之外,他基本上和透明人没什么区别。
倒是五叔知道他今日生辰,提前借着永瑛的名头塞给他一个锦盒,里头竟然是一沓银票,这年头做什么事都少不了银子,五叔的这份礼倒是着实送到了他的心坎里。
不过这些时日他也不是全无收获,二格格生辰当日,富察一家也前来贺喜,他在宴席上见到了福晋的亲弟弟富察傅恒,倒是个蛮有意思的人。
当日宴席接近尾声时,和亲王拉着年轻的小阿哥们去外头比试布库,当然事后和亲王也被皇上叫过去训斥了一通,让他以后不能再这样胡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