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是命令人去接方惜了,再慢也该到了。
“是。”文寻鹏示意旁人接过伞,他去交代人去催找。
一阵冷风吹来,被卷来的雨,让人感到了一丝冷意。
文寻鹏派出去的人,匆匆而去。
但苏子籍心里感觉,却越发强烈了。
看看天色,哪怕是下着雨,他也能大概估摸出一个时间来。
这个时间,已有些晚了。
他们这里距离民变的地方还算远,但能在这里耽搁的时间也并不多。
又等了片刻,去催问的人还没回来。
苏子籍已知道了答桉,微微叹了口气。
文寻鹏在旁边小声劝:“主公,方大人还没有来,怕……不会来了。”
这话说得有点含蓄。
但无论是说的人,还是听的人,都明白要表达的意思。
苏子籍蹙眉,心里暗叹,以前读史书,发觉原本亲朋故友,君臣父子,渐行渐远,本总觉得是不能共富贵。
现在才知道,人形形色色,性格不一,还真未必是君父的原因。
“如此执拗,就算是我,长久下去,怕也难容。”
过了一会,骑马过去催看的人匆匆回来,翻身下马,禀报:“太孙,小的一路过去,并未见到方大人的身影……再往前,已是不好再过去了。”
附近都有民变的迹象,再往前,很容易被人发现,到时将人引过来,就麻烦了。
苏子籍皱眉,吩咐:“继续派人寻他,若是拦截到方惜,就让他避让,不要回山。”
“是!”得到命令的人,再次离开。
苏子籍此刻不打算再等方惜了,方惜有自己的想法,显然不打算老老实实听话,既是如此,那就尽力即可。
文寻鹏目光一闪,说着:“太孙,民变已起,臣还是觉得,相见不如不见,还是速速离开吧。”
就算这里暂时安全,但也不可能一直安全!
背后的人真正的目标是太孙!
虽然要派人搞出大阵势,用民变来杀死张岱,抹黑太孙的名声。
但若能让太孙遇到民变,出更大的事,太孙死在民变中最好。
是,对手临时,不可能调死士,不可能变成武变,可只要有一二个刺客,就可能坏了大事。
文寻鹏知道背后人的筹谋后,就一直感到不安,觉得太孙的安危最重要,别人,包括他自己,都并不重要。
太孙留在这里,就是在冒险,张岱算什么东西,不过区区四品官,何必眼巴巴去见?
可文寻鹏才这样说完,就听到太孙摆手说着:“不,我们去山上,去见张岱。”
去见张岱?
民变就是冲着张岱去,至少,表面上是冲着张岱去,太孙此刻去见张岱,不是正撞上民变?
若被人发现与张岱在一起,这事可就麻烦大了!
文寻鹏深吸一口气,要说执拗,只怕太孙更执拗,可这时,却不得不再次劝谏:“主公,万万不可!”
“民变已生,想要压制,谈何容易?”
“若不压制,已起的民变,就如豺狼虎豹,又似已冲起的大浪。”
“若是离近了,便是坐在坚船之上都有翻船之险。”
“主公,您乃万金之躯,焉能明知凶险,还要往凶险处去?”
“再大的理由都不行,何况这并没有理由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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