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近,即使沟谷不便行军,三四天时间也能抵达。
看着儿子狼狈回来,苴猛惊怒交加:“给你的一千多精兵,怎么只剩八百人了?”
骠里也说不清楚:“阿叔有好几千士兵,还占据有利地形。我把剩下的兵交给他,自己带着八百精锐绕后夜袭。才半个下午的时间,阿叔不知怎的就兵败了,他的罗罗笼也被汉人占据了。”
苴猛问道:“汉人来了多少?”
骠里说道:“就几千人,还有许多没拿武器。”
父子俩大眼瞪小眼,都搞不明白啥状况。
又过两日,补苏终于带着数百残部,从山里绕出来抵达普古笼。
苴猛见面就问:“你的村寨是怎么丢的?”
补苏并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,他解释说:“汉兵有一种木头做的武器,能够把石头扔很远。多数石头有脑袋大,少数石头有磨盘大。族人都被吓到了,以为汉兵有鬼神保佑。我拼命厮杀的时候,好多部众投降了汉人,居然反过来朝我冲杀。”
“磨盘大的石头?”
苴猛左思右想难以理解,嘀咕道:“就算是青弥两羌的炮坐,也不可能扔出那么大的石头啊。”
青羌和弥羌,居住在后世的石棉县、九龙县、冕宁县一带。属于融入吐蕃的羌人部族,因此又被称为“吐蕃小种”。
这些羌人已学会制作投石车,呼为“炮坐”。
青弥羌极不好惹,擅长养马,而且喊价非常高。经常因为争抢马匹贸易,跟其他部落爆发战争。汉官为了安抚他们,不得不以更高价收购其战马。
这两个羌人部落,在南宋时大举进攻黎州,就是因为官府买马不给钱。还把五部落蛮、邛部川蛮给拉上,试图几面围攻官兵。成都府路转运使靠撒钱手段,才把其余蛮夷安抚住,然后集中全力把青弥羌给打回去。
骠里说道:“如果是更大的炮坐,只需冲到近处就不怕了。”
苴猛反复思量,还是决定主动进攻。
因为周边蛮部蠢蠢欲动,一旦把时间拖太久,汉人很可能串联诸蛮,对邛部川蛮进行团团围攻。
谁让邛部川蛮四处扩张,而且还占了最肥沃的土地?
以前畏惧他们的武力,诸蛮敢怒不敢言,现在有汉人带头就不一样了。
必须尽快干掉那些汉兵!
又过数日,苴猛不再等待后续蛮兵集结,带着五千多人就风风火火杀出,只留一千二百兵防守老巢。
甚至还有汉人部队,都是从黎州、嘉州逃来的亡命徒。这些汉人贼寇,最初多为平民,受不了官府压迫,于是抛家舍业投靠邛部川蛮,有时甚至伙同蛮夷去劫掠汉民。
行军一日,扎营造饭。
十多个汉人贼寇头领聚在一起,孙树低声说:“我估计苴猛要打败仗,咱们不能跟着他去送死!”
“官兵软弱,怎也打不过蛮兵。”名叫胡阿七的汉人说。
孙树摇头:“这回不一样,前番汉源知县亲自来送信。你们可见过,哪个知县敢亲入蛮地的?知县胆子这么大,知州还能使唤他,黎州知州肯定更厉害。”
“那怎办?”另一个叫孔大光的汉人问。
孙树笑道:“正是咱们的大好机会!关键时候倒戈,只要立下大功,以前犯的事都可以脱罪。”
这些汉人足有二百余,他们已经在蛮地安家,娶掠来的蛮夷女子为妻。
但风俗习惯不同,总有人想着回乡。
邛部川蛮以家庭为单位,首领自然是父死子继,但底层蛮夷却是兄终弟及。
主要还是生产力太过低下,弟弟继承兄长的产业和妻子,把兄长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儿子,这样能够更好的维持生存。
有的时候,兄长只是作战受伤,在失去劳动力之后,弟弟也自动变成家长,兄长的妻儿就此归弟弟所有。
如此习俗让汉人极不适应,兄长死了还能理解,活着的时候怎能这样?
苴猛带着大军继续进发,距离罗罗笼还有十余里,山上就突然冒起狼烟。紧接着,一个又一个山头,陆陆续续冒起狼烟。
“我们被发现了,前面要当心一些!”苴猛对大小鬼主们说。
骠里依旧是开路先锋,这次带着五百多骑兵前进。
朱铭这边的骑兵,已经超过三百,只有五十汉骑,其余皆为投靠过来的蛮骑。
收到狼烟传信,朱铭亲率骑兵渡河,前去打探敌军的虚实。
双方在河谷平地相遇,这里相对比较开阔,有四五里宽的平坦地形——其实夹杂着许多小土丘,但放在山区已经属于平地。
朱铭奔上小土丘,拿出望远镜观察。
他还没决定是否交战,骠里已经带着骑兵杀过来。
“真够莽的。”
朱铭没有带铁锏,反正蛮夷缺少铁甲,马战长枪反而更好使。
他吐槽骠里性格鲁莽,自己也好不了多少,居然收起望远镜下令:“随我迎击敌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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