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多月后。
楚渊的伤势恢复稳定,终于可以慢慢下床走动。
但他先前毕竟伤及心肺,差点就刺穿心脏,如此重伤能活过来实属奇迹,想要彻底痊愈起码也要再静养上好几个月。
而且他的眼睛到现在依旧看不见。
子衿和顾清礼两人这段时间,想了不少法子医治,可貌似都没有什么成效。
子衿迫于顾清礼的“威胁”,不得不歇下去看楚渊的心思,在房中养伤,但即便如此,他每日也都很关注楚渊的身体状况,两个月下来,身上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。
于是他再也按捺不住,开始天天都往楚渊那里跑。
顾清礼见他身体也好得差不多,就懒得再管他。
楚渊知道,最近房中来了一个不会说话的药童。顾涟说他是前不久才来的山谷,当时他下山买药材,恰好碰见他卖身葬父,可怜他无依无靠便买了回来。
顾涟在跟楚渊撒这番谎的时候,是有点心虚和愧疚的。
他其实也不想帮子衿骗楚渊。
但每日瞧着楚渊郁郁寡欢,顾涟也束手无策,他们之中只有子衿跟楚渊相处最久,也最了解他,更何况解铃还须系铃人,说不定也只有子衿能让楚渊振作起来,顾涟就配合了子衿的请求。
至于顾清礼,小辈间的事他基本不会管太多。
楚渊原本也不将一个药童放在心上,可没想到这药童头一天来到他房间里,就刷下了存在感。
楚渊平日看似配合治疗,可实际上他的心态是非常消极的。
有时候他不愿喝药,顾涟怎么劝都没用。
可这药童愣是一直守在床边,仿佛要等到他肯喝下药为止。
楚渊躺在床上漠然闭着眼,不去理会他,他也没有不耐烦,每隔一段时间,就轻轻晃一晃他的手,提醒他喝药。
药凉了他便端出去热一热。
两人像比拼耐力似的,就这么从早上耗到下午。
子衿的腿还没彻底痊愈,走路的时候仍有点隐隐作痛,即便如此却还是反复几次将放冷了的药拿到厨房去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