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今年多大了?”
“老衲不知。”
“他是好人,还是坏人?”
“老衲不知,善恶界定,是菩萨都难以分辨之事。”
我微微点头,紧跟着问道:“第二个问题,这尊佛像是谁带过来的?不会正好也是那个叫纪海的人吧。”
“正是。”
“纪先生当年也是和您一样,遇到了人生中的迷茫,于是在这尊雕像前端坐了三天三夜,便离开了。”
“那是我们见过的最后一面,再之后,纪先生就再未出现过了。”
老喇嘛颇为唏嘘道:“那时的纪先生,也是和现在一样,问了我许多问题,我记的最清楚的一个。”
“纪先生问我,人生在世三万天,活的是自在,还是意义?”
“您的答案?”我问道。
“自在要有,但意义在前。”
老喇嘛微笑道:“大自在,又何尝不是一种意义?人生在世三万天,也区区只有三万天而已。”
“你看老衲,在此守着师兄弟们的魂冢,闲了养养雪羊,累了诵诵佛经,何尝不自在,何尝无意义?”
“千万般疑问,都归功于一句话。”
“顺我本心,万般释然。”
顺我本心,万般释然。
我轻声说了句:“受教了,上师。”
老喇嘛微微点头,便拿起了汤碗,转身离开了。
我看着眼前的雕像,心想也是时候了,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,或许一切都是老天安排。
笔直向前。
脚步不停。
我能做的,只有这些。
不管是苏莫离为我挡下的伤害,还是死在我面前的苏倩霜,她们无一例外,都是我毕生在乎之人,恐怕我至今都无法说服自己,她们的付出教会了我道理,教会了我如何面对痛苦,使得那成为一种必然。
没有谁,天生就该为谁而付出,为谁而死。
但她们必然会成为指引我前进的光亮,烙印在我的脉络上,在我千万次陷入迷途之时,帮我清晰地看清未来的每一条路。
正当我试图站起身来,离开这里的时候,却看到院落外,隐隐约约出现了一道在雪中行走的人影。
他披着一道厚厚的军大衣,头上还戴了一顶掉了色的雷锋帽,身材跟我差不多大小,透过白雪依稀能够看见,他嘴里叼着一根烟。
除此之外,其手里头还提着一个用白布装着的,圆滚滚像是篮球一样的东西,表面有诸多鲜红色的,像是血迹一样的东西。
就这样一步步,他踩着脚下的雪,走到了我的面前。
随后。
扯下了头顶的雷锋帽。
拍打了一下上头的雪花。
把嘴里的烟,扔到了我的面前。
那一刹那,我看见了那张脸。
同样。
也看见了那张脸上的微笑。
“狗日的王黎,你就这点本事?”
说罢。
他把手里那圆滚滚的东西,丢到了我的脚下,任由里头的玩意滚落而出。
我看清楚了,那是玄一的人头。最近转码严重,让我们更有动力,更新更快,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。谢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