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苏说出了一番让李泰绝对想不到的话,他虽然不明白洛苏到底想做什么,但他会问,“不知国师认为小王如何,可能承担重责?”
洛玄凌低声道:“臣不是担心陛下生气,而是在想如果说出来,是不是太伤陛下的心了。”
洛玄凌很公正的说道:“大唐鼎盛,是盛世的景象,陛下是古往今来最顶级的圣王之一,并不比十殿圣王差分毫。”
李泰面上带着苦涩,但话中对李承乾并没有什么尊敬,在洛苏面前,他似乎觉得自己并不需要伪装什么。
于公如圣,于私徇情,这本来不影响一个帝王的功绩,现在大唐蒸蒸日上的国势就是明证,就算是李世民天天这么纠结,但大唐依旧被他治理的没有问题。
这是臣的一点看法,讲于陛下听。”
二人间的气氛愈发良好,洛苏问李泰一些问题,李泰一一作答,条理清晰,意气雄浑,洛苏不住点头,对李泰很是满意。
不是说强势的性格不好,这世上大多数成就大事的人,性格中都有强势的一面,强势是领导力不可获取的一面。
这下李世民愣住了,他微微闭眼没有说话,良久才说道:“青玉,你说吧,从青阳去世后,就没有几个人能和朕说这些贴心话了,国事上,他们都是贤臣,但涉及到这些事,朕想听听你的看法,朕相信你是公正的。”
李世民听洛玄凌说罢,直接沉默了良久,“青玉,你说朕该怎么办?”
“我想看看你才华到底如何,能承担什么重任,再看看这天下有没有你所能作为之事。”
这句话岂止是说说而已,不要说李世民,就算是洛氏子,又有谁真的改变过性格?
而且李世民的年纪还不算是太大,太子拥有这么强大的实力,父子间产生冲突的可能更是大,万一太子尾大不掉,万一走到不好收拾的时候,那岂不是更加糟糕。
他立刻劝说道:“陛下万万不可,还请三思。”
江山易改本性难移。
李泰苦笑道:“国师不要这么说,就像我是个什么阴谋家一样,况且国师您是九天之上的鸿鹄,又怎么会在意这些事呢?
武成王虽然支持太子,但小王觉得国师对太子应该没什么感觉,毕竟我这位兄长,有些时候的确是荒唐。”
正如李泰先前所说,洛苏并不在乎李承乾还是谁,在李世民的儿子里面,他很公正,绝不偏袒谁,就算是洛玄夜临终前的托付,也不能让他有所偏私。
他有一次忍不住和洛玄凌发牢骚道:“青玉,你说贞观以来,大唐如何,朕又如何?”
现在折损您心力的,全都是太子的那些事,他是您的儿子,所以私事,偏偏储位还是国事,您做不到公私分明,所以才会来回犹疑,所以才会备受煎熬。
从洛玄夜去世后,又经过了一年的时间,李世民依旧有些不太习惯,最让他难受的是,最近又有一些流言开始流传,是关于太子的。
从本心来看,洛玄凌其实并不在乎太子会不会真的被废,刚才也是李世民问,他才说出自己的看法。
洛玄凌闻言缓缓说道:“陛下,圣人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,如果家宅不安宁,那就不能全身心的去投入治国中,其实对于一个君王又何尝不是这样呢?
您是卓绝的君王,面对国事的时候,几乎总能听从正确的意见,就算是最艰难的事情,也总是能信心百倍的解决,所以大唐才会有现在的鼎盛。
李承乾不行就是不行,洛玄夜他们是讲私情的,但洛苏的私人感情已经留在了一千五百年前,除了对洛氏以及嫁给洛氏的人,诸如李秀宁、长乐这些人,有舐犊之情外,其余人他并不在乎,只要能完成任务就好了。
李世民听到这话却没有半点开心,反而叹息道:“朕完成了一个君王所渴求的功业,但为什么却没有开心,反而在这里做这些妇人之语,长吁短叹。
洛苏不置可否,“这是魏王第二次来灵天阁了,能猜到我为什么又要见伱一次吗?”
李泰的眼中陡然亮起光,这可是来自国师的评价,至于燕王恪,只不过是庶子而已,继承皇位怎么也轮不到他。
但公私不明让李世民自己接受不了,只能煎熬。
但本该自豪和骄傲的李世民,却只深陷于亲情中不可自拔,左右为难,这似乎是任何一个人情味足的君王都会遭遇的问题,他何尝不知道该要如何做呢,但面对着泪眼婆娑称呼他“父亲”的儿子,他又怎么能冷酷的去决然而为呢?
笔者突然想起在这片土地上所流传的那句古话,“君以此兴,必以此亡”,当李世民因为真性情而得到大批文臣武将矢志不渝的效忠,他终将因为真性情而失去同样多的东西,冷酷的君王不会成为李世民,冷酷的君王不会如李世民这般辗转反侧。——《唐帝国兴衰史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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