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天后——
入目的一切都是黑白两种颜色,花是白色的花,架在道路两边,冷冷清清。
路是灰色的路,明明暗暗。
人有很多,每个人都穿着黑白两色的衣服,每个人的脸都不在她的视野里,但夏晴感觉到每个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,每个人的视线都是不冷不热、无悲无喜。
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,但心里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、会看到什么。
周围很安静,她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,一切那么空荡寂寥,她心里凉凉的。
她想起来她要见一个人。
前方正中央摆放着一个黑白照片,她看不清那人的脸,他是谁?
她走的更快,眼眶又酸又热,心脏被什么裹挟透不过气,她好害怕。
明明那张照片距离她不远,但她走了好久才到照片附近,她瞪大眼睛用力看着,又看了好久才看到照片上的人。
俊美矜贵的男人眼里没有她记忆中的温润和笑意,可是看着她的眼神并不让她觉得冷、觉得害怕。
他的照片为什么在那里?她现在是在哪里?夏晴问自己。
她看到照片下的棺材,盖子敞开着,她看到无声无息冰冰冷冷的男人。
胸口中瞬间涌起铺天盖地的恐惧和剧痛,将她彻底碾碎……
夏晴挣扎着睁开眼,泪不断的流下,视野里的景物不再是灰白和冰冷,她意识到自己是做了噩梦,可是梦境太真实,让她恍惚的无法相信刚刚是在做梦。
她更害怕刚刚的一切不是梦……
但是刚刚的一切又与她潜意识里、无法说清的认知重合,她胸口的恐惧和剧痛毫无消减,反而更加猛烈。
她动了动唇,想喊出那个名字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灼热干燥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,夏晴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握住那只手,她几乎要窒息,心脏要撕裂,急切的想看到他的脸。
男人坐在她病床上,皱眉看着她哭的满脸泪水:“你这个坏女人竟然也会哭?”
说完这句话帮她擦拭眼泪的手更加轻柔。
夏晴浑身冰冷,看清坐在她病床上的人,呼吸更加沉重,忍不住啜泣出声。
女孩容颜绝美,皮肤清透白的发光,纤细娇柔,哭起来时像是碎掉的水晶,哭的人觉得全世界都错了。
“别哭了,哭的太丑了。”
话虽如此,可是他给女孩擦拭眼泪的手指力道越来越轻柔,皱着眉,蓝色眼眸里都是不自在和心疼。
夏晴一边止不住的流泪一边扫了眼病床对面,金助理正默默站在那里注视着这一切,看到夏晴的眼神,立刻柔声道:“霍华德先生,医生五分钟后要给夏小姐再做一次全身检查,检查需要很长的时间,要不您?”
艾尔伯特看着夏晴道:“我在病房外面等你,哪里都不去。”
夏晴已经止住了眼泪,眼睛红的像兔子,神情是艾尔伯特没见过的柔弱,这样隐忍克制更让他心里不舒服,说不出的感觉。
夏晴说:“我还是不太舒服,我想吃罗布尔城孟塞西道尽头的那家海鲜饭还有焗生蚝,你买来给我吃。”
艾尔伯特皱眉,话语冷冰冰的:“罗布尔城在F国,你要我出国去给你买饭?你以为你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