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南星的心底,似乎有一颗种子在破土而出。
因着沈烬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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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侯今日与友人相会未曾去军营,也不在府邸,旬澜掐准时机出现在忠勤侯府去军营的必经之路。
他在等着韩淑的出现。
鉴于如今之局势,旬澜心中知晓,这一桩婚事想要直接让夏弘赐婚必然行不通。
唯一能行的路便是夏陵和韩淑痴心互许,韩侯进宫请婚,皇后再从中推波助澜,方有一线成算。
这些日子拜访韩侯的太子内臣来了一波又一波,韩侯虽未曾怠慢,却也没有给过一句准话。
旬澜并不觉得以夏陵如今且嫡且长的身份需要这么早集结势力,在这般处境之下,夏陵动了便会立即处于弱势。
可旬澜感觉到了夏陵抑制不住的躁动,甚至传递出了想冒险的念头,旬澜不得不亲自来这一遭。
若此路不通,旬澜还得另谋他法,必然不能让夏陵走了旁门左道。
马蹄踩过洛安的青砖地板,旬澜抬头看向朝前行进之人,估摸着距离合宜,直接张开双臂堵在道路正中间。
韩淑紧拉缰绳,通体雪白的千里马堪堪停在旬澜面前。
抬首与韩淑对视一眼,旬澜匆匆低了头。
坐在高马之上的女子通身开阔张扬,旬澜从未在这神都贵女身上见过。
“郡主,在下旬澜,可否借一步说话?
“旬大人。”韩淑坐在马上握着马鞭朝着旬澜拱手,嗓音较之寻常女子大了不少,透着股子坚毅之感。
“人都只能活一次,日后莫要这般冒险。”
没有攀谈的念头,一手指向身侧,见旬澜没有让路的动作,韩淑驾着马往后退了几步,再次朝旬澜所在方向疾驰。
马蹄高高跃起,千里马直接从旬澜头顶越过,朝着忠勤侯府的方向驰去。
濒死的恐惧萦绕在旬澜心间,缓缓回首,那离去的背影墨发飞扬,紫袍飘飘,处处彰显着与沉闷深宫极致的冲突感。
久久回神,旬澜踏着略微虚软的步子朝着前方走去。
如他这等以谋算图未来之人,生平第一次为自己未曾与韩淑谋面,而肆意图谋其人生而心生迷茫。
可女子活这一世,成婚生子操持内宅已成定规定矩。
韩淑区区女子,再是肆意刚强,亦逆不了这大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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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臣参见皇上,皇上万岁。”
吴辞修刚跪下,夏弘就亲自走下龙椅将其扶起:“太傅年岁大了,都说了就算见朕也无需再跪。”
“臣谢皇上隆恩,礼不可废。”
“你呀。”笑着摇了摇头,夏弘也明白吴辞修此次来的意图:“转眼又要到五月,太傅是否又要去终青山见故人?”
缓笑点头,提起故人,周身也氤氲上了柔软。
这世间也只有那一故人会觉着他柔弱,想要护着他:“老臣就这一故人,他这生辰老臣若不去,他在底下都会怪老臣。”
如今的朝堂重文轻武,吴辞修于满朝文武而言,是活着的祖师爷,夏弘甚是礼遇吴辞修。
“太傅为大夏皇朝立下汗马功劳,这般事宜朕自当应允。日后若是再去终青山也不用特地进宫走这一趟,让人递个折子进来就好。”
“谢皇上隆恩,今日老臣进宫还有一事,请皇上定夺。”
吴辞修从怀里拿出书笺,呈送到林公公手上。
夏弘摊开书笺:“太傅何意?”最近转码严重,让我们更有动力,更新更快,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。谢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