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王是没资格说话,但是娘娘您别忘了,太子在京郊私自圈地大兴土木一事,那状告的人可还在本王府上,皇后娘娘若是想跟本王讲道理,不如咱们一块到宗人府,或者大理寺说道说道?”
皇后面色一变:“你竟敢威胁本宫?”
“是娘娘在刻意刁难微臣才对,本王的王妃本王自个儿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,是谁允许她被人打,甚至陷害毁容的?”
陷害毁容,谢清清的行为皇后自然是知道的,如果说方才她对这个儿媳的上道还有些赞许,这会儿就是追悔莫及了,要是让人知道她这个皇后滥用职权,纵容儿媳刺伤王妃,便是宗人府那边也不好交代。
这是一件对她的威严和德行及其有损的事,还事关她身为皇后这么多年的声誉。
看着百里溟面上的怒意,皇后竟然被震得说不出话来。
面具下的眼睛如寒石般清冷,百里溟的声音不高,却句句皆是分量。
“娘娘,本王无意你、娘娘为敌,也请娘娘给本王留三分薄面,太子私自圈地一事本王可以暂时当做不知道,但谁敢动王妃的一根头发,本王便是玉石俱焚,也要将对方撕下一块肉来!”
“江夏王府的一切容不得他人染指,不
管是东西还是人,娘娘应该也知道本王的性子,本王一贯是个不遵礼法的,万一一不小心生起气赖,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冒犯了娘娘,那就不大好了。”
“眼下天色已晚,王妃也累了,臣等就先行告退,不打扰娘娘的休息了,告辞。”
皇后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百里溟将人抱走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她能说什么,她敢说什么,她能冒着百里溟发疯的风险,为了这点颜面和他一样拼上所有吗?
她不能,她赌不起。
恨恨的站在原地瞪着两人,却没法上前将人抓来问罪这种感觉太憋屈了,因为太子的把柄在百里溟手里,百里溟又是个豁得出去的,万一他真的破釜沉舟来个玉石俱焚,吃亏的又是谁?
算了,成大事者不拘小节,皇后只能暂且忍了这口气。
不过她也不是个隐忍不发的性子,百里溟他们走后,皇后还是发狠的将太子叫进宫里臭骂了一顿,勒令他将那圈地一事处置好了,免得再被人抓住把柄。
后头的事谢如婳已经懒得关心,方才她躲在百里溟怀里将事情听得一清二楚,没想到百里溟为了能将她带回去,竟然愿意豁出这么大一个把柄,这份心意,她不能说不感动。
只
是,他为何总板着个脸一脸不高兴,好像救她多为难了他似的?
谢如婳是感激他,但看到这张、万、年寒冰的面色,一张嘴就连感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。
罢了罢了,许是刚丢了这么大一个把柄百里溟心里正不高兴着,谁都知道要查到圈地这种大事得废多少功夫和心神,现在却被用在这种小事上,他心里肯定不舒坦,日后再好好跟他赔罪吧。
打定主意,二人都没有再说话,马车徐徐前进,很快就到了江夏王府。
直到下了马车,谢如婳才发现百里溟身上点点血迹,想来是宫里抱她那么久的时候伤口裂开了,她立刻愧疚道:“你这伤……”
“不碍事,本王还死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