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溟为了维护她要罚叶氏,按说谢如婳应该感到高兴才是,可,以往百里溟对叶如月的看重仿佛犹在眼前,他突然这么翻脸无情,只会让谢如婳觉得别扭。
她忍不住出声:“算了,不过是件小事,不知者无罪,惩罚什么的就免了吧。”
没想到谢如婳会突然替自己说话,叶如月满是不服气:“别以为这么说,我就会感激你!”
“我在乎你的感激吗?”谢如婳嗤笑:“你走吧,本妃不想看见你。”
百里名溟亦是讶异的看向谢如婳,见她的确没有纠、缠到底的意思,淡道:“既然王妃求情,你还不快下去!”
叶如月再不忿也知这时候百里溟不待见她,上赶着触霉头被厌弃的事她可不会做,赶紧识相的行礼走了。
她一走,谢如婳也草草行了个礼,说了句:“多谢王爷赠药。”便也带着人离开。
百里溟摸了摸鼻子,一头雾水,心下暗叹一句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,自己这是又哪儿做错了?
谢如婳只是觉得如今对着百里溟有股莫名的别扭而已,倒没有想那么多。
从后院回菱香园之后,她换了件干净的衣裳,又出门去了。
昨日百草堂闹事的人虽然已经被揭穿,但闹
出是非了终归还是有些影响,既然已经猜到是同行竞争搞出的阴谋,谢如婳当然得提高警惕防着些。
不过今日倒是难得的顺遂,谢如婳在四下溜达一圈,见一切都井然有序,病患和大夫们和和睦睦,她也稍稍安心,细细询问了些情况就转步后院了。
现下重症病患不多,后院里只住着顾行殊一个,哪怕他并不相信百草堂的医药,但作为自己收容的病患,谢如婳免不了前去查看一番。
顾行殊见她来了,起身拱手:“见过夫人。”
谢如婳点点头,很有职业操守的上下扫了他一眼,见他面色红润,步履矫健,想来伤也养得差不多了,便道:“看先生这模样,已经不需要住在医馆这小地方了。”
她这是,又想赶人了?
顾行殊还是那句话:“夫人见谅,在下觉得这幅身子尚且需要休养,夫人若是担忧在下付不起诊金,在下多加一些便是。”
说罢,竟还真的从袖中摸出一个荷包来,放在桌上,笑盈盈的看着谢如婳。
谢如婳哭笑不得:“先生当知,我不是在意这些诊金,只是先生身份不凡,而我也实在不想徒惹麻烦,这百草堂庙小,哪容得了先生的金躯呢,先生若无事还
是早些离开为好。”
顾行殊沉眉,似有些委屈:“夫人何必着急赶人呢,左右在下在这儿也消耗不了夫人什么,还是,夫人觉得在下是个麻烦想快点甩开?”
“先生言重了,我并没有那个意思。”
“那不就是了,在下既然不是麻烦,这后院宽敞,多住一个人也影响不了夫人什么,夫人就容在下多住些时日吧。”
谢如婳有些无语,之前她以为顾行殊是因为贪恋百草堂的安宁,舍不得离开,如今她屡屡表示有送客之意,他还不走,这……
顾行殊瞧着也不是个没有眼色的人,却三番两次厚着脸皮也要留下,这份动机,已经容不得她不多想。
他为何执意待在百草堂,是为了隐藏他的身份,还是为了借百草堂的掩护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?一个风度不凡的人居然甘心一直蜗居在区区一个小药堂,真的不是有所图谋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