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素练咄咄逼人的吐出一车轱辘的话,嬿婉也不恼,只轻轻抚摸了一下旗头上带着的珠翠,这是宫女没有资格使用的东西。
她耐心的等待素练说完,才轻笑道“瞧素练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,我是皇后娘娘抬举的,这是人人皆知的,我心里面也时时刻刻念着皇后娘娘的恩德,盼着皇后娘娘早日好起来的。”
“并非是我贪福躲懒不肯侍奉娘娘,只是姐姐细想,好端端的,王钦怎么就出现在了延禧宫外?怎么恰好是娘娘在延禧宫外的时候?怎么恰好娴嫔和海官女子听到了动静出来看笑话?”
“又是如何巧中之巧,王钦获罪恰好洗清楚了娴嫔传播流言的嫌疑?恰好让娴嫔解了禁足,后来才有机会救下怡贵人,让延禧宫里又多了一个皇嗣。”
嬿婉每说一个“恰好”,素练的眉头就狠狠的跳动一下,直到最后,两条眉毛扭在了一起,几乎打成了结。
嬿婉欣赏着素练的表情,不紧不慢的总结陈词道“巧合太多,恐怕就不是巧合了。李玉最近可是与延禧宫打得火热,娴嫔一石三鸟,害了咱们娘娘,又解了最近的困境,还废了王钦,扶上去一个和她们亲厚的李玉,好日日在皇上耳边吹风。”
素练的脸色已经阴沉似水,如黑云蔽日,阴得几乎能拧出汁子来,眼睛里几乎要喷火“好一个娴嫔!”
嬿婉趁机道“娘娘如此情态,只怕无力照顾公主,也怕公主年幼不知事,嚷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,倒不如请慧贵妃暂且照看公主,让莲心姐姐跟去照顾。”
“娴嫔如此害咱们娘娘,只怕还有连环计,如今对外说娘娘是风寒,实际如何姐姐也知道,若是娴嫔拿住了这个,将当日情形宣扬出来,等皇后娘娘病愈,又如何见人呢?”
“并非是我躲懒,而是如今最要紧的任务就是将娘娘身边守得犹如铁筒、密不透风,再堵了太医的嘴,不叫他们信口开河,污了皇后娘娘的声誉。”
嬿婉说到这里,适时的垂下眼帘微微低头,做出柔弱无力的姿态来“我在娘娘身边年资既浅,声望也低,如何管得住宫人和太医,唯有姐姐才能担当如此大任,重任在身,还请姐姐莫要推拒了。”
素练思衬了半晌,竟无可反驳之点,才点头,盛气凌人道“也罢,娘娘身边自有我服侍。”又将眼睛一挑,明明两人站在一起,嬿婉还高出半个头去,可她生生摆出居高临下的气势来,逼问道“只是娘娘待你不薄,你又准备如何效忠呢?”
嬿婉面上不动如风,连笑容也更深了三分“一来,公主虽有人照顾了,但二阿哥处总要有人打点;二来,娴嫔处总要盯着些,若能拿了她的把柄,也好给咱们娘娘出气。”
素练不由分说道“二阿哥处何须你费心,自有我打点照顾,你盯着娴嫔处就是了。”
嬿婉早就猜中素练不会放心将二阿哥交给自己,只笑道“素练姐姐,我倒是想了一个法子。只有千日做贼的,没有千日防贼的。公主和阿哥的东西,小到帕子香巾,大到衣物被褥,样样都出自咱们长春宫。不如在料子内层绣一个暗纹标识,防止有人偷梁换柱了,拿着东西来算计公主和阿哥,咱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呢。”
她这些时日想来想去,只觉得二阿哥的夭折未必与人力无关。可皇后在阿哥所的布置,不说是百无一失,也可说是密不透风。
那便只可能在寻常用品上做手脚了。入口的东西自然有人层层检验,贴身的却未必了。
她需要一个机会,一个彻底获得皇后信任,让皇后心甘情愿帮助自己,甚至在未来愿意将赌注押在自己身上的机会。
素练上下扫了嬿婉一遍“你这话倒是说的有几分意思,你去吩咐了绣娘就是。”
嬿婉笑笑“长春花是小小的五瓣,却是花期、果期经年不断,我会嘱咐绣娘将花朵以暗纹绣在内侧,盼着娘娘与阿哥和公主长春添福,花开不败。”
素练淡淡的看了她一眼“就这么办吧。”最近转码严重,让我们更有动力,更新更快,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。谢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