滴答滴答……
鲜血顺着拳头不停的滴落,在地面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洼坑。
余羡深吸了口气,捡起了地上的一些衣服碎布,将拳头裹住。
这才转头看向了黄甲将军消失的位置。
地面上,有一个花生米大小的晶体,如同黄石头,不细看,根本看不到。
这晶体就是那黄甲将军所遗留下来之物。
若是旁人不在意,根本就不会看见。
不过余羡从小眼尖,却看的清楚。
迈步走过去,余羡仔细看了看地上的黄色晶体,眉头微微皱起。
自己到底是见少识浅,根本认识这颗晶体是什么。
但即是黄甲将军死后所化,那这颗花生米大小的晶体,便肯定不是凡物。
只不过余羡不晓得它是什么东西,不敢轻易的捡起来。
毕竟那黄甲将军是纯粹的怨念所凝聚而成,那么这黄甲将军所化的黄色晶体,怕是怨念中的怨念。
一个弄不好,让这怨念钻入身体,那就是世间大毒,无药可救。
想了想,余羡便伸手拉了拉衣袖,然后用手贴袖口,靠着四阶下等法宝布云衣,将这颗黄晶体给捏了起来。
晶体闪着淡淡光泽,隔着布云衣,余羡能感觉到一丝温热。
仔细打量了一下,这黄晶体好似琥珀,并无什么危险的样子。
余羡便将它收在了袖子之内,贴内袖放好,就继续来到墙根,顺着墙根迅速往前。
既然打死了一只五将军,那
余羡现在要去找到进入城内的入口。
他自然是不会甘心在城外等着时间结束,然后被安全传送出去的。
城墙极大,余羡这一走,就是整整一天!
这一天,他一直顺着城墙往前走,乃至小跑。
以他的体力与速度,一天下来,最少走了近六百里。
但他依旧没有感觉到灵气可以使用,四周仍然是黄土大地,空无一物。
倒是天色却依旧如常,仿佛时间在这里是不存在的。
余羡面色平静,一日的时间不算多,这里范围大,走不出去很正常,毕竟是万里大城,自己这才走了多点?
心中正如此想着,可忽然余羡就目光一闪,脚步一顿。
不知何时,似乎是前一刻?
又似乎是好久之前,自己没注意?
他的灵气……通了!
四面八方的灵气,他能感觉到了!
身体内被压制的灵气也不知何时,游走了浑身,随时可以掐诀施法!
他走出那禁灵之地了!
余羡目光一闪,二话不说直接打开了储物袋,取出了碧灵剑将它挂在了腰间,同时将那黄晶体给送了进去。
然后余羡才继续大步向前,虽然有了灵气,但他也不敢遁空,否则被某些存在,比如其他的五将军注意到,那就麻烦大了。
天空依旧,大地则开始变化。
各种巨大的坑洞,焦黑的地面,可怕的沟壑,掀起的破碎地面,出现在了余羡面前。
放眼望去,无边无尽之尽头,皆是如此。
甚至更远处那些开裂的大地,战斗,战争所留下的痕迹,更加触目惊心!
到底是何等的战斗,可以让大地裂开千丈巨缝?
是何等的战斗,可以打出数百丈的深坑!?
天地间似乎依旧环绕着喊杀的声音,亘古不灭。
那巨大的杀机,戾气扑面而来,让人仿佛置身于战场之内,胆战心惊,神魂动摇!
余羡的神色微微一变,在这这种大杀机之下,他也是如同蝼蚁一般渺小。
不过很快他就调整了心情。
终究是假象,是幻觉,是不存在的威压,骤然出现可以吓人,后面习惯也就好了。
余羡恢复了平静,继续迈步。
前方远处,城墙坍塌了数百里,断壁残垣,一片破败。
这座恢弘的城池,在遥远的过去,被攻破了。
余羡如同一只蚂蚁,攀爬上了残垣,进入了巨大的城池之中。
枯黄,死寂,没有一点绿色。
散乱,坍塌,到处都是裂痕。
余羡小心谨慎的扫视四周,在这等破败的,毫无生机的城池之中,到底能有什么机缘?
“不知死活的东西!神兵天降,你等凡人,也敢反抗!?死!”
正四处打量呢,陡然一声爆喝传来。
余羡心头一惊,头都不回,急忙掐诀,迅速前冲!
“狗屁的神兵!凡人又如何!?有吾王带领之下,我们势必灭天!杀!”
又是一声怒喝,自前面传来!
余羡抬眼就看到了一个身穿银甲,手持长枪的将军,英姿勃发,战意冲天,只凭肉身力量,便已经达到了余羡无法想象的程度!
他咆哮之下,脚踩大地,如同巨龙,向着余羡轰杀而来!
“这又是什么险地!?”
余羡终于忍不住低吼了一声,后追前堵之下,他逃不掉了!
抬手疯狂掐诀,灵神盾呼啸而出,浑身也弥漫起了浓浓的木灵神甲!
躲不了了!
前方,后方一起向着自己杀来的人,根本就是无法想象的强大。
但余羡,依旧不愿意束手待毙!
他咆哮一声,一手持剑,一手并拢!
轰!
碧灵剑呼啸而出,直取前方那银甲将军。
一道白光激射,通灵指则轰向了身后的未知存在。
与此同时,余羡抬手一挥,两道金丹中期的符宝被他丢了出去。
拼命一搏吧!宁死不悔!
余羡目光坚定。
他不惧死,探索秘境,本身就代表着要拿命去搏,即便死亡的几率再低,也是拿命去搏。
失败了,自然就是死亡,他早就做好了准备。
只是可惜,一直没有找到师傅……
爹娘……羡儿来找你们了……
轰隆!
碧灵剑斩了一个空,通灵指亦是穿了个寂寞。
那两个人影依旧向前!
巨大的气机呼啸砸来,落到了余羡的身上,然后继续穿透而过……
余羡的目光陡然一晃,下一刻他就侧翻狂滚,弹跳一般的跃出去了十几米!
然后才转头一脸震惊的看向了身后。
那银甲将军,和一个黑甲神将,已然战到了一起,打的八方动摇,种种威能席卷而来,却依旧穿余羡而过,完全伤不到余羡分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