闫峰笑着满饮杯中酒,然后和曾鸿一道出了酒家,一阵马蹄飞驰之后,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。
宋言归看着那杯酒水,忽然抬手猛地将其打翻在地,他痛苦地跪在地上发出了悲兽的低泣,内心的折磨如同锁链,勒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。
数日后的夜里,月色明暗不定,苗云咏独身一人走在路上,他的影子被无限拉长,斜斜地挂在了黄土垒成的墙壁上。
这是距离开封最近的镇子,苗云咏打算歇息一晚,明日继续赶路,此时夜已深了,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,呼啸的风声叫人心乱如麻。
苗云咏凝眸看着前方空旷无人的街道,缓缓握住了背上的天凶剑,他高声道:“不知是哪位前辈到来,还请出来一见。”
风不静,但空空的街道上却忽然多出了个人,苗云咏的目光逐渐凝重了起来,对方远远地站在他对面,仿佛本来就停留在那里似的。
好厉害的轻功——苗云咏心道,同时他认真打量起了面前这位白须白面的老者,他微微抱拳道:“不知前辈尊姓大名?”
“栖云子是你师父?”那老者开口问道,两人隔着四五丈远,可对方嘴唇一动,那声音便好似自己能够寻到方位一样,落入了苗云咏的耳中。
苗云咏心头一沉,他凝声道:“正是。”
“那你师叔就是上阳子了。”那老者似乎在确认什么。
“不错。”苗云咏点点头,握着天凶剑的手一刻没有松开。
“那你师叔可有告诫过你,道门剑法不可滥用。”那老者似乎是有些不满,语气有几分责难的意味。
苗云咏眉头一皱,虽然对方没有指名道姓,但他能够听得出,此人所说的道门剑法,指的便是武当剑法之中最诡异的太极清灵剑法。
“莫非前辈也是道门中人,晚辈瞧您似乎对我武当的武功很熟悉?”苗云咏试探着问道。
这倒不是苗云咏无的放矢,对方一身衣袍虽然破烂不堪,但依稀能够看出几分道家的影子来,虽不配兵刃,但腰间却挂着一根长条木棍,前扁后圆,似是剑一般。
“我名太玄。”那道人说道。
苗云咏眉头一皱,他对这个名字感到十分陌生,但听起来似乎的确是道家中人。
于是他说道:“敢问一句,前辈也是陈家请来的吗?”
“不是。”
太玄目光垂下,落在苗云咏身后的天凶剑上,他说道:“我是来杀你的。”
苗云咏一愣:“为何?是晚辈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前辈吗?又或者,晚辈的所作所为,给道门蒙羞了?”
“都不是,”太玄目光淡淡地道:“只是你不该练这门剑法,更不该练到如此境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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