锻骨百分之一的强度,对比之前不曾迈入锻骨时,的确是有明显变化的,但还并没有到钢骨铁骨的程度,只是更坚硬了些,若不是他气血浑厚,在敲击时以气血护住了指骨,那一下恐怕还得有点损伤。
不过。
很快陈牧便放下了手,露出一个笑容。
按照进度来看,他仅仅一天的锻骨修行,就能将锻骨的进度提升百分之一,那也就是说用不着一个月,他的锻骨就能完成百分之三十!
锻骨境多半和易筋境一样,百分之三十就是小成,这进度比他预想的还要更快!
“一个月锻骨小成么,很好。”
陈牧轻吐了口气,甩了甩手,然后走出了静室。
时间匆匆流逝。
转眼就是近一个月过去。
就在内城四大家族都各自收敛之中,来自瑜城的第一个变化终于到来,首先是一位大人物从州府下到瑜城,城主薛怀空亲自出迎,恭敬的将其迎入内城城主府,并很快在内城各衙司之间,落定一块新的区域,设为‘监察司’。
那位从州府下来的大人物,正是玉州州府的一位四品监察使!
大宣王朝官职,其中正一品仅有三个位子,分别为‘三公’,即太师、太傅、太保,从一品仅有‘三孤’,即少师、少傅、少保。
此六个位置皆为虚衔,往往都为兼任。
也就是说,二品便是大宣王朝鼎盛时期,官吏的最顶点。
而四品官位,玉州监察使,在过去也足以称得上是真正的‘高官’,乃是能够直入中州,叩见帝王的存在!
当然。
现如今玉州为七玄宗所统辖割据,这位监察使也并非大宣王朝的人,依然是七玄宗的人物,但地位比起执事还要更高。
毫无疑问,这是七玄宗派来控制瑜郡形势的一位人物,以其坐镇瑜郡,直接立下一个‘监察司’,意思也很明显了,就是监察将要入驻瑜郡的四宗。
而就在监察司设立后。
四宗的手段也随即展现出来。
位于内城东南角的街巷深处,本来是有一座贩卖玉器的楼阁,一夜之间改头换面,整个楼阁四处全部挂上了黑色的帘子,遮住其内部,看不见里面光景。
其门庭也是整个大变,从开门待客,变得一片血煞阴森,一块仿佛由鲜血撰写的牌匾挂在楼阁之上,每一个血字都仿佛蕴含有令人心悸的可怕力量。
血隐楼!
实际上相比起其他三宗,血隐楼乃是最为特殊的一个,天剑门、合欢宗以及玄机阁,分别都来自不同的州府,各自统治着不同的地域,而血隐楼却谁也不知道其总楼在何处,只知道其在多个州府、郡城几乎都设有门户。
“血隐无痕,天不留人…”
“一个专司暗杀的宗门,都能堂而皇之的公然开设门庭。”
在雅致的凉亭间,陈牧手里拿着一枚红色的果子,左手用小刀轻轻削着果皮,同时微微摇头,道:“这么一下,不知道要弄出多大的乱子。”
只要有钱就能雇请血隐楼的刺客杀人,而血隐楼的宗旨更是明目张胆的‘无不可杀’,试想若是何余两家互相悬赏对方的人,那往后的出行都彻底成了问题。
相比起来。
天剑门还算是很好,根本没有进瑜城,而是在城外直接占据了一处地方,并立下了天剑门分舵,直接广而开之,凡年龄不足十六岁,皆可去查测资质,若是资质足够,就能拜入天剑门的门下,虽说也是公开和七玄宗抢夺人才,但至少影响不算很恶劣。
至于玄机阁,也在内城开设了一处分阁,与血隐楼对应,号称‘执掌玄庭,妙言天机’能算尽天下事,听起来像是街头算命道士的欺诈,但据说玄机阁的卜算之法,的确是蕴含一些天地玄理,并非空穴来风。
最后是合欢宗。
起初时没有任何踪影,似乎是并没有进驻瑜城,但后来陈牧便有耳闻,说内城的花街之中,最大的两处花楼,‘天香楼’和‘红袖阁’中,一连多了许多容颜绝美,堪比花魁的女子,以至于吸引的无数喜好勾栏之所的乡绅蜂拥而去。
其他一些小点的花楼,短短几日功夫,就变得冷冷清清,几乎不见有客。
不用分说,这必然就是合欢宗的手笔了,天香楼和红袖阁在陈牧的印象里,好像都是‘谢家’的产业,不过现在还是不是归属于谢家,就已经不太好说了。
“是啊,血隐楼这种宗门实在有些可怕,谁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忽然就成了他们的刺杀目标,还是合欢宗好一些,听说花街那边近几日一到傍晚,都门庭若市呢。”
小荷站在旁边,忽然悄声说道。
陈牧轻哼道:“合欢宗与血隐楼,都是魔门,哪有什么区别,她们所练的功法,取人元阳,榨取气血,与妖物吃人又有什么分别?”
他知道小荷是想提醒他,但他又哪需要小荷的提醒,哪怕这一个月来他都一直在闭门苦修足不出户,但合欢宗这种宗门,只需要听到名字,就知道干的是什么勾当了。
“姑爷原来知道这么多呀。”
小荷笑嘻嘻的看看陈牧,她知道陈牧这些日子基本都没什么出行,关于最近一段时间内城的变化,还是从她这里询问得知的。
但就在这时,一直坐在旁边沉吟着的许红玉,忽然说道:“合欢宗…听说她们也有独特的双修之法,乃是阴阳之道的衍生,能不伤气血…嗯,你们看我做什么?”
许红玉奇怪的看着突然眼神怪异一齐望过来的陈牧和小荷。
小荷一只小手搭在下巴上,似在思考该怎么回答:“呃,嗯,没什么,就是合欢宗的功法恐怕是不可能外传的吧。”
“嗯,倒也是。”
许红玉略微遗憾的说道:“这种功法多半也是宗门的立足之本,自是不可能外传的。”
陈牧默默的看向许红玉,道:“红玉你知道那种功法是怎么练的吗?”
“阴阳交合?”
许红玉奇怪的看了看陈牧,这又有什么不知道的,嗯,不过好像是不适合随便说的东西,只是这里只有她和陈牧以及小荷三个人,应当也没什么才是。
陈牧默默的看了小荷一眼,小荷则捂住了脸。
她现在很想说,自家小姐可不是不知道羞耻之事的,也知道什么是什么的,这方面的知识一点不少,甚至几天之前还拿着她送去的内宫图仔细研看呢,只是看那些的时候,整个人就像是在看一本寻常的传记,毫无反应,甚至能一脸清冷平静的拉着她问‘只要这样就行了’?
但这些实在是不太好说给陈牧…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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