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兰吓得浑身抖如筛糠,除了哭还是哭,什么都不说。
朱氏最后一点耐心都被耗尽了,缓缓垂下眼眸,“既然你做不到,那就别怪我无情,一会儿让人伢子把翠兰领走,我这里容不下她。”
“少夫人饶命啊!”翠兰疯狂磕头求饶。
白枫迈着大步闯进院子,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,“够了!还嫌不够乱吗?”
朱氏嗤笑一声,“乱?哪里乱了?我不过是处置自己的陪嫁丫鬟,怎么就乱了?夫君外面的事都处理好了?”
白枫一噎,强压着怒火在在旁边坐了下来,好声好气跟朱氏讲道理,“我知道你为何生气,且不说那些传言是真是假,你如今也是白家的人,应该想着如何守住白家的名声,将那些包藏祸心的人揪出来,而不是被人糊弄着当枪使!”
“我儿说的极是!”白夫人带着一堆下人随后进来,严肃地说道:“现如今应该想着怎么压下外面的流言才是正经。”
朱氏仿佛听见天大的笑话似的痴痴地笑开了,“压下流言?假的那才叫流言,真的就叫丑事了!”
白夫人面色一沉。
白枫更是恼羞成怒翻脸,“朱氏!没完没了了吗?不过是个丫鬟,也值得你如此较真?”
“我就是较真怎么了?”朱氏倏地起身,歇斯底里大吼,“白枫!你记住!她翠兰再下贱再不是东西也是我的陪嫁!我的东西!我的嫁妆!我没允许谁也不许动!我想打死她发卖她谁都管不着!”
盛怒的朱氏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,布满血丝,犹如地狱恶鬼,倒是真的把白夫人母子给唬住了。
白夫人当即换了一副说话口吻,温声安抚道:“儿媳妇,都是一家人,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来好好说,不管是传言还是丑事,总归都是我们自己家的事。
你若是心里不痛快,想要我们如何补偿都可以,当务之急是压下外面的传言,如今赶上年底,各家铺子生意爆火,咱家的生意却因为这事受到极大的影响。
不说门可罗雀,但也没人愿意进我们家的铺子买东西,长此以往,你就能置身事外?”
她这话还真戳中朱氏的痛处。
朱氏冷静了几分,却仍嫉恨地盯着翠兰,沉默了半晌,面无表情地说道:“我可以不追究,但我要狠狠惩治翠兰,再把她卖进窑子,要她生不如死,你们说怎么样?”
白夫人和白枫的脸色十分难看,却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。
翠兰仅存的一点侥幸心思也在这一刻稀碎,疯了似的磕头求饶,“大少夫人,奴婢知道错了!您饶了奴婢一回吧!奴婢以后一定对您忠心耿耿,您说往东,奴婢绝对不会往西,求您饶命啊!”
朱氏充耳不闻。
白枫有些看不下去,起身就要离开,经过翠兰身边的时候突然被她一把抓住。
“大少爷,大少爷!救救奴婢,救救奴婢!奴婢不想去窑子,大少爷救命啊!”
白枫皱着眉想要挣脱,却发现翠兰拉得死紧,根本就脱不开身。
李嬷嬷得了白夫人的暗示,上前狠狠踩在翠兰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