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个女生的声音。
沈南星和安少予齐齐拔腿就往楼里跑。
“我的心愿是世界上没有乌鸦嘴！”
沈南星一马当先，循着声音往一楼的女卫生间跑，除了尖叫，里面还有些别的动静，叮呤咣啷的，似乎正在搏斗。
学校的卫生间是没有大门的，沈南星一过去就看到，里面有个隔间开了一半的门，一个男人的背影正在往里挤。
“嘿！”沈南星冲上去拧住了对方的胳膊，轻而易举地把他丢了出去。
安少予正好赶到，接住来人，按着他的脖子往墙上一推，没忍住骂了句脏话，“我靠，这是学校，你丧心病狂吧！”
沈南星拉开隔间的门，靠墙站着的女生穿着主持用的服装，还没完全打理好自己，吓得小脸煞白，“救命！”
“没事了，”沈南星冲她伸手，“那人被抓住了，安全了。”
女生扑进沈南星怀里，嚎啕大哭起来，上气不接下气。
“我正在换衣服，忽然听见外面有人，他，他……”
“你干什么？”外面响起的声音不是安少予的，粗犷难听，“放手！”
女生顿时又是一哆嗦。
沈南星拍着她的背冲安少予喊，“嘴堵上！门口水台上有抹布！”
安少予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，“你得出来看看。”
“我@#@……￥&！”那人又开始满口喷粪。
走廊上这时候响起了脚步声，保安和找人的老师们都往这边赶了过来。
“出什么事了？”
安少予就按着那人的脑袋站在走廊上，刚要说话，沈南星怒气冲冲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。
“他进女卫生间！”
沈南星边说边走了出来，揪住那人的头发就是一个清脆的大耳光。
“死流氓！不要脸！”
走廊上的校领导们都是一脸的如临大敌，其中还正好有刚才和沈文渊说话的那位。
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，几个领导互相使了使眼色，飞快地带着相关人员去办公室处理。
沈南星故意拖拖拉拉地走在最后，确保没人之后，才朝卫生间挥了挥手。
主持小姑娘拎着裙子，悄无声息地从另一条走廊飞快地跑向外面。
“保安？什么情况！”
办公室里，领导气得说话都发抖，“怎么能让这种人混进学校？”
被沈南星扇了一巴掌的男人正坐在地上，衣衫褴褛，又脏又臭，散发出浑浊的酒气，竟然是个醉鬼。
保安也很惊愕，“校门早就关了，他从哪儿进来的？”
“说话！”五大三粗的教导主任忍不住冲着那醉鬼吼起来，还习惯性地掰粉笔头砸人。
醉鬼被砸中脑门，恼怒地昂起头，瞪着没有焦点的眼睛，“谁？谁敢打我！”
屋里众人都倒抽一口冷气。
一部分原因，是这醉鬼有一片吓人的伤疤，盘亘在他半张脸上，连容貌都遮住了大半，疤痕穹隆拱起，要是半夜在路上碰见，说不定会以为真见了鬼。
而另一部分原因，这张脸，屋中有人认识。
“你不是那个，那个学生，叫什么来着？”
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，凑上去看了好几眼，怎么也叫不出他的名字。
副校长愣住了，“什么？他是三中的？”
学校里居然有这种奇形怪状的学生？
“是以前的，”教导主任还在想他的名字，跟副校长说话都不抬头了，“问题学生一个，叫，叫——俞泽！对了！”
沈南星把双臂抱在胸前，冷冷地看着那张阴魂不散的脸，俞泽眯着双眼，不知道能有几分清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