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晓第七次走出卧室,整个人已经是精神萎靡至极,耳边响起丁景澄熟悉的催促,“别臭美了,赶紧先吃早餐。”
也许是庄晓的脸色实在不好,邵泉还多问了一句,“晓晓你这么困呀?那以后只要我有空,我天天送你……”
不等庄晓回答,那边丁景澄已经是干咳不断,“你可得了吧,你才起不来。”
邵泉不服气,“我起得来!”
丁景澄:“你起不来。”
“我起得来!!!”
“你起不来。”
……
一个越说越激动,一个平静的跟机器人似的,但两个人都幼稚的一批,那架势估计可以拌嘴到天荒地老。
虽说重复的经历里有点新鲜是好事,但不包括这种没营养的事,庄晓赶紧抬手打住,“先吃饭吧。”
邵泉给庄晓一个面子,重重坐到凳子上,冲丁景澄翻了个白眼,“我不跟你一般见识。”
庄晓也跟着坐到了餐桌旁,面色十分沉重。
庄晓看着眼前卖相可口的凉皮,已经不是初见的嘴里流口水,而是真真切切地胃里反酸水了。任谁在短时间内,连吃了六份一模一样的早餐,都受不了。
虽然胃部的食物随着屠衍的回档清空了,可她的记忆并没有,随之而来的那种虚空的饱胀和腻味更是层层叠加。
庄晓深吸了一口气,沉痛地端起豆浆,仰头猛灌,一口饮尽。
邵泉看呆了,“晓晓你慢点,不着急的,骑车到市中心最多二十分钟,我指定不让你迟到。”
庄晓一边擦嘴,一边摇了摇头,十分沧桑道:“你不懂,长痛不如短痛。”
邵泉闻言,谴责地看向丁景澄,用眼神示意道:你看看你,做的东西人家难以下口了都!
正在屁颠颠帮庄晓打包地丁景澄笑容都险些挂不住,忍住没说话。
喝完了豆浆,庄晓面对不久前还是人间美味的凉皮,才囫囵吃了几口,嗓子眼里的才咽下去的豆浆就险些涌出来,她起身猛的冲进卫生间。
听着卫生间里庄晓的干呕声,餐桌旁的两人面面相觑。
邵泉看着丁景澄难看的脸色,莫名觉得有些心疼,清了清嗓子,郑重其事安慰道:“晓晓可能只是胃口不好……”
丁景澄眼轱辘一转,微微垂着头,语气有些低落道:“也是我手艺不精,难以入口……”
邵泉赶紧安慰,“哪有!我就喜欢吃!”
丁景澄目光幽幽看过来,语气怀疑,“真的吗?”
邵泉一看神经粗壮的丁景澄用这么可怜,只怕自己的语言不够真诚,冲到丁景澄的旁边,握着人的肩膀,“真的!”
“我发誓!”邵泉生怕丁景澄不信,“你做的东西,是天底下最好吃的,我超级、超级、超级喜欢!!”
庄晓压住恶心,漱了口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这一幕,忍不住捂心:不是……你们有没有人在乎一下我的死活??
事实证明,没有。
丁景澄看到了庄晓,甚至带着邵泉微微侧了侧身,杜绝了他看见庄晓的可能。眼中闪过一丝狡黠,眨巴着眼睛看着神情真挚的邵泉,“谢谢你的喜欢,我愿意给你做一辈子饭。”
邵泉第一次听见丁景澄这么柔软的一面,脑子都有点晕乎,毫不犹豫的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