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军忙不迭让开一条道,跪地行礼。
直到萧玦携时鸢乘上轿辇,他们堪堪反应过来,忙命人进宫通禀。
从宫门至明华殿有些距离,时鸢坐在轿撵上,浑身都不自在。
方才同萧玦同乘一骑入宫,她戴着沉重凤冠,只有靠着萧玦才能勉强稳住身形,风一吹,盖头和凤冠缠在一处……
从古至今不坐花轿,与新郎官同乘一骑的新娘子大抵只有她一个。
成个婚匆匆忙忙,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狈,最后还错过了吉时的新娘子,她也是头一个。
早知如此,她还不如老老实实坐在花轿中,慢点也无妨,她还能借机睡上一觉……
“殿下,吉时已过,可要加快脚程赶去明华殿?”内侍低声请示。
时鸢一听险些栽下轿辇,萧玦扶了她一把,时鸢才稳住身形,有气无力道:“吉时已过,还赶什么……”
内侍闻言看向萧玦,见萧玦点头,这才作罢。
时鸢怏怏打了个哈欠,眼皮子都挣不开。
“殿下,借你的肩膀靠一下。”
身边的姑娘突然出声,萧玦不及反应,时鸢便靠了过来。
萧玦轻轻托住她的脑袋,伸手理了理她的红盖头,不由好笑。
她若是知道待会儿还要一步一步踏上七七四十九级台阶入殿,怕是现在就要逃婚了。
时鸢醒来的时侯,腰酸脖子痛。
这时掌心传来温度,萧玦轻握住她的手:“再忍忍,很快就好了。”
时鸢刚睡醒,迷迷糊糊信了他的话。
直到踏上那一眼望不到头的玉阶,时鸢眼前一阵晕眩,杀人的心都有了!
此时东宫迎亲的仪仗队也赶到了,虽赶了一路,不见一丝仓促。
后面那么多人跟着,她只好麻木地被萧玦牵着走。
时文州看到女儿和太子步入大殿,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,跟着百官一起跪拜朝贺。
待众臣起身,萧玦携时鸢同帝后请安。
“儿臣携太子妃给父皇母后请安。”
萧玦跪地嗑头,时鸢忍着不适,跟着嗑头。
“嗯,起来吧。”
乾元帝没有刁难他们的意思,很快发话让他们起身。
时鸢松了口气,跟着萧玦起身。
就在她以为一切结束的时候,皇后发话了:
“太子妃既成了我皇家妇,就该守我皇家的规矩,莫要将闺中的那些毛病带到皇室来,日后安心相夫教子,为我皇家开枝散叶,本宫也就放心了。”
开口便是敲打。
时鸢冷笑一声。
她在闺中的毛病?
她什么毛病?
“是,臣媳知道了。”
她现在只想快些回去躺着。
皇后点点头,继续说道:“太子至今未纳良娣妾室,你身为太子妃,当贤良大度,为夫君广纳妾室,开枝散叶……”
时鸢脑壳疼。
她刚嫁进去,就要为夫君开枝散叶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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