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辕国离祁国千里之远,流言蜚语多如牛毛,世人说他大奸臣,我没亲眼所见,便不能人云亦云。”扶云卿说道,“听闻此人掌兵三十万,权柄滔天,军功赫赫、无人能敌……哎,羡慕。”
祁承翊嘴角压着一丝极浅的淡笑,没说话。
许是今夜清风明月,烈酒呛喉,祁承翊比平日里多了些话。?.?????.??
他问道“有朝一日,你想掌兵吗?”
扶云卿眺望灯火璀璨的街巷,灌了一口酒,轻笑了声,随意说道“我想与我能,是两回事。”
扶云卿目光漫不经心,可祁承翊却在里面,看到了一丝男子才有的野心。
他便知道,扶云卿的未来,不仅限于此。
他一向不关心旁人的生死,只这一次,他想猜猜看,扶云卿的命运会如何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
院门外,耳房的人前来通报“大姑娘,将军府门口来了个叫陈雪年的书生,还有一个女刀客,说是寻您有事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扶云卿飞身到将军府门口,稳稳当当落在楚冰可二人身后。
陈雪年瞪大眼睛,转身看着天仙一般降落的女子,讶然道“扶姑娘还真是……不走寻常路啊。”
“陈公子与楚姑娘,寻我何事?新春将至,进去喝两盏热酒?”扶云卿将酒坛递给楚冰可。
楚冰可二话不说,接过酒坛,豪爽地一饮而尽,啪一声摔在地上。
陈雪年惊呼“冰可,你少喝些。”
“喝完了。”楚冰可抹去唇间酒渍,说道,“多谢扶姑娘美酒!今夜我们寻你是有事相商,事关陈康之父。”
“仔细说说。”祁承翊走出府门,站在扶云卿身侧。
楚冰可嗯了一声,说道“上次陈康话说一半便被灭口,我这些日子,摸查了许久,才终于找到陈康之父的坟墓。我想掘坟开棺,看看陈康之父,究竟是不是当年逼我祖父伪造密谋信之人。”
“过年之际,掘坟开棺?够刺激,我喜欢。”扶云卿抛了抛掌中的桃肉干,哈哈一笑,看向身侧的祁承翊,“殿下去吗?”
祁承翊扯了扯唇角,应了一声“好。”
四人在爆竹声声中,摸黑去了荒山。
此时,正是腊月二十九的三更夜,因着明日除夕夜,街道开设彻夜不寐的集市。
小贩们吆喝叫卖,人人脸上都挂着喜色,京城不少富庶人家都在放烟火。
荒山,陈家祖坟。
扶云卿被新建的墓碑绊了一跤,借着山中萤光看去,上面写着陈康之墓。
“陈康的墓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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扶云卿踹了几脚,踩在陈康的坟墓上,吹燃火折子,依稀辨认道“前面有些年头的墓,应当是陈康生父的墓。”
顺着扶云卿目光看去,楚冰可抬袖擦了擦,墓碑上写着陈西之墓,其子陈康……
“是陈康父亲的墓。”楚冰可点头。
扶云卿扔了几把铁锹过去。
祁承翊拿着手中的铁锹,陷入沉默,他何时做过掘坟的勾当?
考虑到扶云卿左臂有伤,祁承翊默默挖土。
片刻后,棺木露出土面。
铁锹卡进馆盖,合力一撬,显出身穿寿服的死尸。
陈雪年骇得后退好几步,拽着楚冰可就要朝后跑。
楚冰可将小书生拉到身后“你怕甚?你姑奶奶我在这里呢。”
那死尸浑身青紫,口鼻耳目淌着干涸许久的血迹,一双死鱼眼瞪着上方。
楚冰可上前辨认,看着尸首下巴处长着的唇窝痣,攥紧拳头,眼底恨得猩红
“他就是逼我祖父伪造密信、又化身土匪,灭我楚家满门的黑衣刺客!”
陈雪年小心翼翼探头去看,被吓得跌坐在地。
祁承翊下意识护着扶云卿,刚要抬袖将她挡在身后,扶云卿跳进黑棺内,小心谨慎地从袖中抽出丝绢,缠在手上,去扒死者的眼口鼻……
祁承翊剑眉微蹙“你不怕?”
“我不怕。我随母亲学过医毒之术,只可惜我擅毒、不擅医,陈西死相异常,如我所想,他果真非正常死亡,是中毒而死。”
扶云卿冷静沉着地验尸“我觉得,他应是被陈御史灭口,才被毒杀。”
“为何你认为,他是被陈御史灭口?”楚冰可问道。
“陈御史能射杀陈康,为何不会毒杀陈西?”扶云卿感慨道,“果真是兔死走狗烹,事关此案的所有人,伪造密信的楚家、灭口楚家的陈康父子,被灭口。”
“瑜妃父女真是心狠手辣,手段绝情,令人叹服。”
陈雪年看向棺材里微微凸起的地方,好奇地伸脚踩了踩。
“不要碰!”
扶云卿与祁承翊齐齐喊道。
陈雪年挠了挠头,呀了一声“这凸起之处,竟还能踩平。”
下刻!
林间数不胜数的暗箭袭来!
棺材腾地一声,猛然下坠!
尚在棺材内验尸的扶云卿避之不及,和陈雪年、还有那具尸体,瞬间下沉数丈高!
眼见机关即将合上,祁承翊跳进棺材!
楚冰可伸手去抓,眼睁睁看见祁承翊衣角从手里滑过!
三人一尸,和棺材一起下坠数十丈!"最近转码严重,让我们更有动力,更新更快,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。谢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