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了,小九,南小姐,听说唐十一在拍摄幻影魔法影像时遭袭受重伤,现在已经送往翡翠医疗塔接受治疗了。我们还是直接过去吧。”王管家扫视了两人,确认他们都安然无恙后才彻底放下心来。
长安魔法马车一路疾驰直抵翡翠医疗塔的大门口,马国康自得知唐十一受伤的消息便一直在此守候,他明白南初和聂东延肯定会第一时间赶来探望。此外,他也担忧南初在这个关键时刻——即将为他的父亲进行生死攸关的魔法手术时出现问题;再者,出于朋友间的关心,他也希望能尽己所能提供帮助。
“南小姐,聂总,请这边走。”马国康引领着三人步入医疗塔内部,而聂东延则安静地坐在王管家准备的新式魔法轮椅上,默不作声。三人随着马国康走进一间独立的病房,马国康还主动退到门外,并仔细地将房门关好,表现出十足的贴心。
只见唐十一此刻的模样十分狼狈,头部擦破皮肤,左臂更是裹上了魔法石板制成的石膏夹板。尤为引人注目的是他眼部那两块深重的瘀青,宛如两只黑色幽灵,让人触目惊心,分明疼痛至极。
“真是废物!做了几年的助手,如今连在一群凡夫俗子面前保护自身都做不到吗?”聂东延并未给予安慰,反而在确认唐十一的情况之后,毫不留情地狠辣嘲讽道。
在神秘的艾利斯特大陆上,隐匿气息的唐十一深吸一口气,小心翼翼地避开聂东延锐利的目光,唯恐触怒这位强大的法师。
他眼中闪烁着逃避的光芒,笑容显得尤为尴尬,仿佛是在回忆起多年前他在远古军队中的修炼时光,那时的一切对他如今来说已变得陌生而遥远。
南初以充满同情的眼神瞥了他一眼,选择在一旁安静地坐下休息。
“主人,尽管我负伤并不光彩,但我已大致查明今日之事。那些妇孺窃贼其实是建设城堡工人的家属,她们盗窃的原因恐怕是由于筑城工程的薪酬遭到了拖延。”
聂东延还未开口回应,唐十一便迅速解释以期弥补过错:“经过与负责此次工程项目法师团的交流,那些家庭确实是得到了允许才取走了材料,然而我们的公会一直以来都按时甚至因节日提前支付工程款项,绝无可能拖欠工人工资。”
唐十一的话语中充满了权威性,在座的众人纷纷陷入沉思。
“去调查此事,或者说,你有何见解?”聂东延双手轻抚过膝上的魔法符文,慵懒地倚靠在魔法驱动的悬浮椅上,一切似乎尽在他的预料之中。
“我们已经开始调查,并且据现有情报与证据显示,幕后黑手很可能是二公子,因其掌控的晨光集团急需巨额魔石流入以支撑扩张,而他的手中显然并无如此丰厚的储备。”
除此之外,结合聂羽星对聂东延根深蒂固的怨恨,利用此机会掏空聂东延的力量壮大自身,对他们而言无疑是完美的战略计划。
听见这些,南初不由得感到一阵惧意。她与聂东延只是合作关系,而现在谈论的却是家族内部的权力斗争,这样的秘辛,一个普通的盟友身份是否应该知晓呢?
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引起他人注意,南初尴尬地起身准备离开。
然而,她的举动立刻引来其他人三双疑惑的眼睛注视。
“你现在离去并不合适,记住,你是隶属于我的人!”聂东延反驳道,让南初一时语塞。她真想告诉所有人,那份结婚证书虽然是真实的,但她与聂东延的关系却只是基于一份协议——表面上虚假的婚姻契约。
然而此刻王管家正巧在场,为了避免暴露真相,南初只能暂时忍住未言。
但从王管家与唐十一的表情上看,他们显然是支持聂东延的说法。
南初暗自苦笑,重新坐回原位,决定保持沉默,只作一名听众。
夜深人静的亥时,聂东延驾驭着魔法马车将南初送到位于银月森林边缘的苏家大门前,留下一盏孤独的魔法灯照亮入口,而府邸内的客厅仍旧灯火通明,与二楼、三楼的昏暗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南初推开门,换上魔法拖鞋,朝客厅望去,只见苏振身着居家长袍,独自坐在沙发上,整个一层楼再也没有其他人。
显而易见,苏振国正在那里等候着她!
“舅舅!”南初停下脚步,恭敬地呼唤了一声,苏振国闻声转头,脸上神情严肃,他起身走至南初面前,深深叹了口气。
“南南,我一直认为你是最懂事的孩子,看来是我对你还不够了解,你的所作所为真的让我太失望了!”他说完,失望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南初的灵魂。
南初闻言不禁冷笑一声,“舅舅,您在说什么呢?”
这个话题来得突兀,她的确不明所以。
“今天在幻象阁,我从你大表哥和若雪口中听说,你竟然设计陷害他们,导致他们在宴会上损失了近百枚珍贵的魔晶石,南南,即便你们之间存在着矛盾冲突,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狠心的手段吧。”
在遥远的艾泽拉斯世界里,精灵少女南初豁然开朗,但她紧接着不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。她的叔叔,泰瑞纳斯,仅凭片面之辞,未向她求证,便对她做出了判决,终究血缘并不能保证信任。
她并未辩驳,而是静静地等待着泰瑞纳斯把话说完。
“你承认了吗?”泰瑞纳斯讥讽地反问,心中对南初的失望如潮水般增长,果真,外界流传的说法并无虚言,南初已不再是那个他记忆中的女孩。
她早已计划复仇,不愿再与他们家族和睦共处。这一切只是泰瑞纳斯不愿接受南初已变的事实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