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话音一落,贾兴林边上的几个大汉哈哈大笑起来,就连那只狗感受到躁动,也龇牙咧嘴了一下,看着像狞笑。笑了一会,站在狗边上的那个男人开口就是一口二人熟悉的粗嗓子:“小屁孩,你们当真是来送死的?当兄弟们好糊弄呢!”
季鸣月心想谁来送死还不一定呢,面上严肃道:“怎么可能,我们真是迷路了,不然大晚上的兜到这里要做什么呢?”
粗嗓子男人一顿,皱起眉头道:“这不是我们要问你的?谁知道你们俩个打得什么坏主意?”
“我们两个能有什么坏主意?”季鸣月很是无辜道,“我们刚来观里没两天,平时只在前两个院子里活动,也没人和我们说不能来里边啊?我看寻常的道观寺庙的,从大门口进来,到大后门出去,那都是畅通无阻的,怎么咱们修香观不行呢?”
“你、你还敢狡辩!?”粗嗓子男人边上的那个稍微瘦弱一点的细嗓子男人道,“就算没人同你们说不能进来,可处处都上了锁,这意思还不明显吗?”
“太明显了!”季鸣月点点头,严肃道,“明显有古怪。我倒是好奇我和我哥哥犯了什么错,至于让你们这么多人兴师动众地出来捉我们,怎么,这些上锁的大殿屋子里,可是有什么见不得的人的东西!”
方景星万万没想到,都到这种穷途末路的时候了,季鸣月居然还能这么质问对方的过错,方景星明白她的目的也许是套话,但怎么说呢,原来装糊涂、装不明白,也是件需要厚脸皮和大胆子的事。
思及此,他觉得身为她的“哥哥”,这会儿也不能一声不吭的,立即附和了一句:
“对,我妹妹说得没错,我们不过是以寻常道观的规矩行事罢了。再说我们兄妹俩都是纹过身、上过课的修香教的弟子,为何不能在观内随意走动?大家都是弟子,怎么区别对待?你们……你们是不是心里有鬼?”
他俩这听起来真像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白甜的发言,立刻在人群中引发了不少嘲笑声:
“真是蠢不拉几的,还说什么区别对待,呵!”
“他们算他娘的什么玩意儿?”
“这些外门的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,哈哈哈!”
……
躁动之中,贾兴林举起一只手来,那些嘈杂声就乖乖地停了,他又慢慢地放下来,朝二人眯了眯眼,因着他始终是笑着的,这眼睛一眯就显出狡诈的慈祥,像拿你做生意的家中长辈:
“你们二人究竟是谁,从何处来,潜入我教中有何目的?如实相告,兴许我还能放你们一马。”
季鸣月瞅了方景星一眼,方景星也在用余光暗暗盯着她。季鸣月心想,这贾兴林应是确实不知道他们二人的身份,不然以他现在这样以多敌少的局面,不至于在这听他们胡扯……
他好像也在试探,或者说在忌惮什么?难道是怕他们是官府的人?也是,如果官府的人在他们观里出了事,那师父他们不就有正当的理由来彻查他们修香观?到时候查出点什么可就不一定了。
可若是她和方景星承认了身份,贾兴林估计是不会对他们下狠手的,说不定还好吃好喝地送走呢;但这样不仅没了能彻查修香教的缘由不说,之后想要再潜入其中,怕是难上加难。
于是她脑子一转,打算糊弄到底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