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师父不立威风,就会把徒弟管得一塌糊涂。
“肃静。”最后还是他一拍桌子让几人安静下来,半是嘲讽半是无语道,“所以在你们左司理院,到底谁说话算数?”
那当然是宋司理宋大人了。
宋书远自觉丢面子,各赏几人一个大白眼:“行了,都不用吵了,我说了算!就鸣月和景星去修香教。”
说完,他还和常许解释道:“常许,师父要你另有用处,那修香教里的人可不是简单的柔弱道士,最早那一批里可有不少强盗歹徒,不是我不信任你,只是有了里应,还得有外合不是?”
常许又不是季某人,他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很明事理、很听安排的,既然师父都这么说了,常许也不可能驳他面子,便颔首应了下来,又问道:“修香教里为何会有强盗歹徒?”
宋书远搓搓下巴道:“海州里各种佛教道教还是什么教的教会社团数不胜数,但如今有点名气的,都是传承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教会,若是一个新教新会想要招揽信徒、打出名气来,自然会想另辟蹊径。”
“你们不是办过关锦林的案子嘛,他的手段就是游说那些风尘女子,很长一段时间,他的灵锦会里女子比男子多出好几倍;而贾兴林则是去招揽那些浮浪之辈,其中难免有强盗歹徒,这些人多是善恶不分,哪有什么信仰?给点好处就应下了。”
“什么?”吴旭喉咙里发出惊讶的一声,“那修香教把这些人聚集起来,岂不是、岂不是为虎作伥了?这些人在一起能做什么好事?若是他们如今还在修香教内,定是已经狼狈为奸了!”
叶琛看向他,面色沉重地点头:
“是,这也是官府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,我们不知道他们勾结了多少人、背后做过多少事,又牵扯了多大的利益关系。前几日传出参政朱侍郎赠予修香教道观一事,本以为是玩笑话,没想到去调查一番后,还真有此事。”
叶琛的手打在边上的八仙桌上,慢慢地用食指敲着桌面:“如果只是朱侍郎与他关系要好,倒不必过于担忧,只怕修香教已经和朝廷的哪几位大人牵扯上……”
“等等。”季鸣月是越听越不对劲,一百分有两百分的不对劲,“等等啊,这个修香教的事情这么复杂,你们说不敢轻举妄动——”
她的目光扫过现场除她之外五个当人徒弟的:“却交给我们几个还没正式登记入仕的菜鸟?这真是天大的恩赐啊?”
“别阴阳怪气的。”宋书远朝她挥挥手,“正要说到这里。我和叶大人也知道你们几个有几斤几两,这些复杂的事儿你们也不用太懂,知道个大概就行。主要是呢,想办法把这起凶杀案的罪名安在修香教身上,让我们寻个机会去把人家彻查一番,之后的事就和你们无关了。”
季鸣月听懂了,是有很多这样的套路,借着查小案的功夫偷偷找人家犯大事的证据嘛:“那和我们有关的凶杀案是怎么回事?”
宋书远和叶琛对视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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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这起凶杀案原本是右司理院的,但他们手上还有没处理完的案子,再加上又与修香教有关,两院决定要一起合作,所以两位司理就商量了一下,决定把那起凶杀案转到手上没案子的左司理院来。
“尸体是今天早上,也就是五月初十清晨,被街道司的一名兵士在街尾的垃圾堆里发现的,他立刻报了官,叶大人也及时带着人去搜查了现场,不过毕竟是垃圾堆,找到的也都是一堆垃圾。”
宋书远领着几人走进殓尸房,走到一个看着很寻常的棺材面前,抬了抬下巴:“就在这里。”
季鸣月也抬了抬下巴:“打开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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