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这种“传销骗局”,在现代都是屡见不鲜、难以根治的,更何况是在封建迷信的古代呢?季鸣月就不太想管这个事情,觉得其中复杂又麻烦得很,她还是更喜欢杀人案呢。
大典结束后出去修香观,街上集市的人比之前只多不少,季鸣月肚子饿,但热得有些没胃口,便买了份荔枝膏凉水(冷饮),说是荔枝膏其实里边没有荔枝,而是用乌梅做的,加入大量的生姜汁水和一点桂末,可以生津止渴。
季鸣月一边喝一边出神地想,她是知道荔枝很贵啦,但是为什么明明是乌梅做的却叫荔枝膏呢?听着“荔枝”这个词过来吃的人会不会觉得上当受骗呀?……反正她第一次喝的时候是有些郁闷的。
喝了凉水后她心情凉快些,三人便寻了家可以看书的茶馆,坐在二楼一边喝茶一边看话本,就当打发时间。外头吹来的风不凉不热,但静下心来时便觉得舒心得很。
季鸣月没怎么坐像地靠在椅子上,正皱着眉头看着《鬼事奇谈》,看起来是投入的,但看她表情,似乎对书中的内容颇有微词。
方景星坐在她斜对面(正对面是常许),看书时常会走神,比如这时他刚看完一段,就扭扭脖子往窗外看去,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,买东西的卖东西的,小孩大人,女人男人,还有妊妇呢……
嗯?
方景星微微立直了背脊一瞧,朝二人道:“欸你们看,那两个人是不是我们之前在卜卦摊前碰到的那对夫妻?”
卜卦摊前的夫妻?
季鸣月抬起眼皮,往窗外看了看,妊妇还是很显眼的,她一眼就瞧见了她的大肚子,夏日的衣衫轻薄,很容易看出来那肚子的大小,好像比上次还要膨胀许多:“哦,是诶。”
方景星皱起眉头说:“月份这么大了不在家里歇着,还敢来人多的地方凑热闹,现在日头这么大,别人看了都要着急。”
常许没看外边的热闹,轻轻翻了一页手中的书:“看来景星只见过养尊处优的妊妇?”
方景星收回视线:“啊,什么意思?”
季鸣月也见怪不怪的:“我老家那里有许多将要临盆的妊妇都顶着烈日在地里弯腰干活的,除两下野草忽然感觉流出血来,就躺下来把孩子生了……这样的好多呢。”
方景星满脸写着“真的假的”:“我只知道生孩子是走鬼门关的要紧事……”
季鸣月呵呵笑:“也有人觉得生孩子是和母鸡下蛋一样的小事,只恨一次不能多下几个蛋。”
常许听笑了,方景星挠挠脑袋,还是不理解:“这可是会死人的!我爹的伯父的侄子的好友的夫人,就在生他们小儿子时死了……那位夫人可是金贵地养着胎、临盆时请了好几个有名稳婆和大夫……结果死了。”
他的意思是,明明这么小心地生也会有意外发生,那些随随便便在地里“下蛋”的女子是怎么敢的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