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时真脑袋嗡了一声,见程正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,眼神锋芒毕露,仿佛要看到他内心深处去,连忙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:“没有!陆姑娘并不知情!”
程正谊眯起眼睛:“胡时真,我念你是个读书人,对你手下留情,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,陆诗柳究竟藏在哪里,说!”
胡时真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好好好,”程正谊满脸煞气:“左右!拖下去,大刑伺候!”
当即便有两名皂班差役拖起胡时真便走,胡时真吓得一哆嗦,但是除此之外他并没有抵抗之意,恐怕早已有所预料,老老实实趴在板上,差役高举板子,重重落下。
屁股上的疼痛迅速向四肢蔓延,胡时真闷哼一声紧紧咬住牙关。
陆诗柳看到此处再也忍耐不住,便要冲出人群,薛承运眼疾手快,一把将她拉住,低声道:“你现在出去,不仅救不了胡兄,可能两人都得丧命。”
陆诗柳表情纠结痛楚:“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蒙冤受刑!”
薛承运道:“小不忍则乱大谋,你现在是胡兄唯一的救星!”
陆诗柳全身筛动,回过头向胡时真看去,而后者已耷拉下脑袋,身体也不见挣扎,死活不知,直到二十板子打完,差役将他拖起扔到堂上,冷水泼醒,胡时真才从昏迷中苏醒,眼神从涣散到慢慢集中,他趴在地上,狼狈地抬起头。
程正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:“这是你最后的机会,还不从实招来!”
胡时真虚弱而坚定地道:“学生错手杀人,与别人无关,愿以命偿命!”
“既然你如此固执,也怪不得我了,”程正谊点点头,扬声道:“案犯胡时真杀人证据确凿,堂审中对杀人经过供认不讳,依大明律按罪当斩,报请三法司,经核准后转入死牢,静待秋后问斩!”一摔惊堂木:“退堂!”
胡时真怔怔地趴在地上,他已站不起身,两名差役将他拖起,他扭头看向堂外,目光在人群中逡巡,竟意外地看到了两个相熟的面孔,他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,尔后缓缓勾起嘴角笑了笑,那笑容中既有不舍又有骄傲。
路人甲呆呆地道:“这人疯了,死到临头,他竟然还笑得出来。”
陆诗柳再也绷不住,眼泪扑簌簌落下,转过头挤开人群向外走去,薛承运连忙跟在她身后,陆诗柳走得飞快,直到无人处这才扶着墙停下,放声大哭。
薛承运瞧得心酸,想安慰却有不知该从何说起,只好静静地等待着。
陆诗柳哭得伤心欲绝,胡时真最后那一抹狼狈的笑容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,她冰雪聪明,自然猜到了那笑的含义,同时她也知道胡时真在向自己道别,自此这个略显轻浮的书生走进了她的心中。
她不能放弃,薛承运说得对,自己是他唯一的希望,她一定要救他出来,不管付出什么代价。
想到此处她停止哭泣,用手背抹了把眼泪:“带我去见廖文生。”最近转码严重,让我们更有动力,更新更快,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。谢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