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女支支吾吾，半天说不上话，秦夜清楚，太后心情糟得很。
殿里，依旧是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飘荡在空气中。
宽大的椅子上，一名四十多岁的华贵妇人侧坐在那里，她眉目微凝，神色中带着疲倦之色。
见到两人进来，目光几乎是第一时间落在秦夜身上。
神色中尽显复杂。
南宫沐雪走上前将其目光阻挡，与其礼貌问候。
秦夜如上次一样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。
不同于这次，与南宫沐雪说话，太后那复杂的目光，终会落在他身上。
“小夜！”
太后忽然朝着秦夜开口。
秦夜上前行礼：“太后！”
太后目光盯着。
见他神色不慌不乱，不亢不卑，心中有几分惊叹。
做了那么大的事情，居然像无事人一样。
瞧着那年轻的外貌。
太后第一次感觉有种错觉，他的这份稳重与年龄相当不吻合。
太后原本还想说些什么，最终所有的话，化成了悠悠的叹息：“你这次做得太过了！”
秦夜一脸平静：“太后，若是站在你的面前，此事的确有些过，但若是以沐雪的角度，此事处理得恰好！”
太后微微愣神，秦夜接着道：“北月家已经是南国很多家族无法对抗的存在，这在帝王眼中是不被允许的，帝王术，为底下势力平衡，相互牵制，国才会平稳，皇权才会稳定。而一家独大，除了皇权无人压制，那么皇权出现一丝意外，这一家便是新的帝王。”
太后闻言心中不得不认可，自己似乎有点小看这个女婿了。
但是，也不至于赶尽杀绝，灭族吧！
秦夜似乎已经猜到了太后准备说什么，因此她未开口，就提前说道：“北月家在南国已经是盘根交错的大家族，人脉广泛，即便太后打压，以他们家族的底蕴，即便是从头再来，不出几年又是一个大世家，更何况还有太后这一层关系，就算是白手起家，也有太多人往他们身上下注，因此，北月家不得不灭，唯有灭，南国才会走得更远……”
太后怔怔地看着，此刻已经不知道说什么。
以女帝的身份来说，北月家的确不应该存在！
她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对北月家重重的敲打。
但却未考虑实际情况。
她一时间有些迷茫，头疼地揉了揉脑子。
“母后！”
南宫沐雪呼道。
她伸出手抓住母后的手。
太后目光却依旧看向秦夜：“他们毕竟与我有关，好歹留他们一脉，哪怕是一子……”
“不能！”秦夜不等太后说完就直接否定：“留一子，便是养虎为患，杀父大仇不共戴天，更何况是灭族大仇，他不会感谢太后，只会想方设法推翻这个王朝……”
太后揉一揉眉前，这秦夜是真的不给自己一点面子。
“母后！”南宫沐雪轻盈道：“小夜子说的都有道理的！”
太后听到她说话，仿佛是听到了宣泄口一样，朝着南宫沐雪瞪了一眼。
真的是心向外，大女儿也一样，刚刚也跑过来说情。
想到两个女儿。
她整理一下情绪，再看向秦夜，声音中透着一股无奈：“事已至此，说再多也无用了，你和沐雪就看着办吧！”
秦夜微微感觉意外，这太后居然真的全程没有一丝怒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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