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七章柳翩能困住汕雪神,就已足够证明读书人的实力,若没点能耐,青玄署行令和北门门主要蠢到何种地步,别人说能帮他们成仙,他们就信?肯定有彰显非凡的本领,让两人觉得未必虚假,才敢去赌。
这样的人想躲,单凭表面特征,实等于无。
姜望说道:“样子可以变,气质变不了,他最大的特征便是平平无奇。”
读书人肯定会把神性收敛,没有神性,看起来就真的是完完全全的普通人。
甚至比普通人还要普通。
这当然也无法成为找人的绝对依据但起码有目标。
而且读书人这么好找的话,姜望也就不需要广撒网了。
准确地说,更多得碰运气。
姜望也不会干等着。
在无垢道修士找人的同时,他想先解决岁月长河的问题。
有些事情很难兼得。
他若去别的境,读书人很容易拿下整个汕雪。
不论读书人最开始的计划是什么。
事到如今,都只剩两个选择。
要么死命躲着。
要么找到机会就大开杀戒。
没有姜望,读书人自然可以想怎么玩怎么玩,但姜望的出现,已经带来莫大隐患。
除非读书人彻底放弃,否则逮到机会肯定全力出手。
何况有所谓仙人念头这回事,姜望没办法安心离开汕雪。
别的境未必特别需要他。
汕雪是真的需要他。
就在无垢道修士四处寻找读书人身影,姜望也赶往岁月长河的途中,夜游神醒了。
而汕雪的某座清静山里。
三师姐再次施展剑意寻踪。
强烈共鸣无比清晰。
她很快找准位置。
那是一处山坳。
植被遮挡,高空不得见。
刚刚踏足此地,柳翩便显激动。
因为他能隐隐感知到属于老师的气息。
“明明就在此山中,为何只有到了这里才能感知?”
但柳翩尚有疑问。
三师姐也无法给出答案。
人。
她扫量山坳,什么都没有。
其实心里便大概明白,能和剑鞘共鸣的仅是某种东西,而非柳翩稍微沉默。
他很认真找寻山坳每个角落。
山坳间平坦,范围却不小。
凭着感知,他们来到某处山壁前。
柳翩皱眉道:“会在山壁里面?他语气颇为失落。
这显然更不可能是老师本人藏身在此了。
至于最环的那种情况,他不愿也不会去想。
三师姐面无表情。
两人在山壁前站了良久。
柳翩持剑,淮备凿山。
但下一刻,他神色微变。
三师姐骞然转眸。
就在不远处,突元出现一道身影。
柳翩第一反应是惊喜。
可待看清来者并非熟悉的模样,他脸上喜色也渐渐褪去。
说实话。
柳翩很难受。
暂且没有希望的时候,可以耐着心慢慢找有希望出现的时候,他心里自是激动。
但情绪多次高涨又跌落,不说恼火,肯定是不舒服。
尤其在这种地方,莫名其妙出现一个人。
在他准备凿山,心情最复杂的时候,情绪的起伏就更明显了。
所以对突然出现的这个人,柳翩很难有好脸色,甚至险些没忍住拔剑砍了对方。
哪怕其实人家很无辜。
柳翩亦明白这一点。
他急促喘着气,是相当困难才稳住心绪三师姐则没有柳翩那般繁杂的心理。
她一脸淡然看着对面之人。
那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读书人。
腰间悬挂一支笔。
读书人没有像岑真人担心的那样改容换貌。
因为他发现了极其合适的藏身之所。
可没等他在此安心计划好如何对付姜望,便陡然察觉山坳里来了两个人。
这让他相当意外。
暗中观察片刻。
在柳翩要凿山的时候,他不得不露面。
“汝等何人?”
三师姐没有回应,只是轻轻拾手,示意柳翩继续凿山,读书人眉头一挑,立即出手阻拦。
三师姐挡在柳翩身前,挥起剑鞘,剑意激荡而出。
虽拦截读书人的攻势,但这道剑意亦被读书人抬手直接拍散。
三师姐也跟退了几步。
双方眸中皆有一丝惊异。
柳翩看到此般画面,不由面色一沉。
三师姐自前能用的剑意确实没多少,剑鞘里的剑意本就是残留,不可能将其消耗一空来对敌,更多用的还是自身尚未恢复儿成的剑意,但读书人击退三师姐的方式太随意。
看看平平无奇,毫无疑问是个高手。
三师姐的想法与柳翩天同小异。
读书人则神色莫名。
无论是持木剑的男子还是持剑鞘的女子,皆是没有铸就黄庭,常识里,没有黄庭,当然不能说是修士,但他们体内存在一股特殊的气息,不见得就是凡人而且虽无黄庭,却有真性这就已经足够代表两人的不凡。
尤其是那持剑鞘的女子。
读书人看了眼山壁,问道:“因何凿山?”
三师姐反问道:“你想阻止我们凿山?”
读书人皱眉说道:“这处山坳有些特别。”
三师姐平静说道:“柳翩,开凿。”
柳翩闻言,没再犹豫,持木剑狠狠砸向山壁。
但读书人的动作更快。
哪怕三师姐一直町看,仍是拦截慢了一步。
好在柳翩也不傻。
放弃凿山,立即闪躲。
可就只是读书人身影掠来掀起的风,便让柳翩如遭重击,跌飞十数丈远,撞上另一侧山壁。
三师姐拦截的动作也没有止息,顺势改拦为攻,袭向读书人。
但读书人使了招挪移手法,右手绕剑鞘半圈,轻轻一推,就让三师姐的攻势掠向别处。
三师姐面色依旧平静,右脚刹地,身形一个急转,再次攻向读书人。
只是剑鞘已换至左手,右手里看的是一把通体雪白的剑。
柳翩缓过劲来,执木剑紧随其后。
读书人挥舞双手,应对自如。
“我原想看二位颇是奇异,出于谨慎考虑,才想多观察,现在看来,你们极限也就止于此了,未有黄庭,不论二位的力量是怎么来的,我便都笑纳了。”
有姜望一事,他很难不谨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