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永宁强行压下心中的恨意，同祁无妄道：“你倒是有些本事，实话告诉你，我带来的护卫可不止这些，还有四人去为我狩猎去了，他们都是地阶武者，等他们回来，你再想要走可就走不了了，你想好，当真要为了这个孙无邈与我水家为敌？”
祁无妄闻言心中便立刻重新评估起了眼前的形势。
方才他那两拳虽说成功将对面唬住了，可那两拳也掏走了他这两日积蓄的大半灵力。
无法，他的五灵根实在是太细了，而且此方天地的灵气不纯，他不敢吸收此间灵气，故而这灵力是用一点少一点，简单概括就是入不敷出，无以为继。
故而，若真要打，便是胜负难料。
若再加上四个武者，那更是难上加难！
然而即便是如此，祁无妄却还是不想放过这水永宁。
若要问个缘由，兴许是他先前吃过的馕实在太硬，他始终忘不掉吧。
见他犹豫，孙无邈暗暗地戳了戳楼云寒的后腰。
楼云寒自是明白他的意思，只不过祁无妄虽说有些实力，可若是那水永宁所言不虚，那祁无妄只怕也打不过这么多地阶武者。
可依他判断，那四个武者多半是水永宁在虚张声势，而且孙无邈有句话说得对，这女人今日若是杀了孙无邈，那她之后一定会想办法将他和祁无妄灭口，如此，他们唯有趁那几个护卫赶来之前，先下手为强！
只是他也了解祁无妄，祁无妄此人不是热心肠，更加怕麻烦，想必他心中已经在打退堂鼓了。
若是祁无妄走了，他便是真的没有活路了！
楼云寒转头凑到祁无妄耳边低声问道：“无妄，你杀过人吗？”
祁无妄正在思考，没想到他会突然靠这么近，这般近的距离已经超出了他所能容忍的界限。
他下意识地一掌挥出。
楼云寒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，他本能地躲闪，却又在最后关头顿了一下，生生受住了这一掌。
“唔！”他吐出一口血来，脸上满是痛苦之色。
祁无妄反应过来有些无措，他将右手藏在身后，板着脸冷冷地说了句：“抱歉，是我反应太过了。”
“无妨。”楼云寒抹去唇角的血，朝祁无妄笑了笑，“是我唐突了。”
他捂着胸口，腰也微微弯着，看上去十分虚弱，却还是对祁无妄说：“无妄，既然她愿意放你走你便走吧，你已经救过我一次，我已欠你良多，你不用再管我”。
听他这么说，孙无邈连忙在一旁嚷嚷起来：“欸，无妄是吧，你可别听他的，有道是救人一命，胜造七级浮屠，你不能见死不救啊！”
楼云寒没有理会他，而是轻轻拍了拍祁无妄的肩膀，“别听他的，无妄，你本就不是爱管闲事之人，你走吧，再不走就来不及了。”
水永宁在一旁听着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，她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可以放这老头走了吗？怎么他这会儿又唱上苦情戏了？
祁无妄抿了抿唇，视线落在楼云寒唇角的那一抹血迹上。
楼云寒察觉到他的视线，朝他虚弱地笑了笑。
祁无妄别过眼，转头看向水永宁道：“你派人杀了弘老爷子，总该赔他一条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