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贲峰跪得笔直,声音都已嘶哑,脸上更是青筋暴起:“爹~难道你要我看着左逸去死吗?他可是我的兄弟啊!”
左布着叹了口气,缓缓开口道:“贲峰啊,你且起来吧,莫要再逼你爹了......”
然而蒋贲峰却不为所动,反而转过去对着左布着跪下来,继续声嘶力竭地喊道:
“左叔,您一定有办法救左逸对不对?他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!您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羊入虎口呢?”
左逸这时恰好赶到,便看到了蒋贲峰跪地求他父亲的模样,于是赶忙上前施礼道:
“爹,蒋叔,贲峰。”
蒋斌飞见到左逸来了,连忙抹掉眼角的泪水,有些激动地说道:
“逸儿啊,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
左逸看着眼前的一幕,心中一酸,但还是强忍着泪水,故作镇定地说:
“爹,蒋叔,贲峰,你们放心吧,我会没事的。”
接着他看向还跪在地上的蒋贲峰,皱着眉头大声吼道:“贲峰!你给我站起来!”
蒋贲峰却梗着脖子反驳道:“左逸,你肯定已经知道了皇上的旨意,所以才来这里的对吧?我不会起来的,你知道你其实可以不用去南洲的!这件事情还有转机的可能!”
听到这话,左逸也不禁动容,他心疼地望着蒋贲峰,然后缓缓跪下,语气坚定地说:
“我不愿意让你为我寻找任何转机,也不想看到爹和蒋叔多年来的心血付诸东流。爹,逸儿愿意前往南洲!”
左布着老泪纵横,声音哽咽:“我的儿啊,你可知南洲凶险异常?我与你娘这么多年,膝下唯有你一儿半女,陛下这是要逼死我啊!”
蒋斌飞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左布着,安慰道:“左布着,您先冷静些,莫要伤了自己的身子。若是实在不行,咱们大不了就放弃吧!”
左布着身躯颤抖不已,悲怆地说道:“我左布着这一生,最对不起的就是我的家人。年少时,我辜负了你娘;如今,我又连累了你。我的儿啊,都是爹爹不好,爹爹害了你呀!若真有代父受过一说,爹爹情愿去南洲受苦的人是我!”
左逸急忙上前扶住父亲,眼神坚定地说:“爹,如果姐姐不愿意继续留在宫中,那不如就让姐姐出宫吧!毕竟,她也是您的亲骨肉,这是我所能为姐姐做的一切了。”说完,左逸转身离去,默默地走进房间收拾行囊。
蒋斌飞目睹此景,不禁感慨:“没想到,大难临头之际,逸儿竟也学会了承担责任,这孩子总算是长大了......”
左布着缓缓低下头,任凭泪水滴落在靴子上,轻声呢喃:
“唉,我宁愿他永远都不要懂事,这样他就不会遭受这些痛苦了......”
蒋贲峰由于跪太久,起来时腿软瞬间倒地,看着左逸离开的身影,声音颤颤巍巍,“左逸!左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