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县期见到颜娘也是没了方才在马车上的困意,他快步上前,一把抱住颜娘,轻声安慰道:“别哭,我这不是回来了嘛?”
颜娘紧紧地抱住南县期,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,她哽咽着说道:“是,是啊,回,回来了。”
南县斛站在一旁,看着这个抱着自己娘的男人,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警惕。
他上下打量着南县期,心中暗自思忖:
这个人到底是谁?难道是娘的奸夫不成?虽然爹平时对娘确实有些冷淡,但也不至于到让娘去找奸夫的地步吧!
南县斛越想越觉得可疑,决定要好好观察一下这个男人。
颜娘看了一眼南县斛,没好气地说道:“还站着干嘛?感觉给你di……”“爹”字还没有说出口,南县许回来了。
南县斛见南县许回来了,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,他连忙跑到南县许身边,满脸笑容地喊道:“爹爹,你回来啦!”
南县许看着南县斛,微笑着点了点头,但语气依旧淡淡的。
南县期见状,转身紧紧抱住南县许,激动地喊着:“县许!”
南县许被南县期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,但很快便恢复了冷静。
他轻轻拍了拍南县期的后背,然后缓缓推开他,仔细端详起南县期的面容。
只见南县期如今的脸庞比起以前要白净了许多,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了不少。
南县许不禁感叹道:“大哥?你真回来了?太好了……”
南县许想的却是大哥终于回来了,他可以把这担子卸下,去寻他了。
南县期重重地点头,眼中闪烁着泪光,
“真回来了,你看看我是不是还是那个疼你的好大哥!”
南县许赶紧招呼众人进屋坐下,一家人围坐在桌前,气氛显得有些尴尬。
他们互相对视着,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,似乎有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,无法表达出来。
南县斛一脸疑惑地看着南县期,随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南县许,然后才开口问道:
“爹爹,这位是大伯?为何从来没有听你说过?”
南县许心里暗自叹了口气,心想你当然没听说过了,要不是因为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情,怕你亲娘伤心,他也不会对南县斛隐瞒这些。
但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南县许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颜娘有些面色红润地说道:
“县斛啊,我跟你说些事,你别激动。县期啊,你先把大门关上,我怕这小子一会接受不了跑了!”
南县期点了点头,走到门前将门锁上,心中不禁暗想这儿子怎么会如此跳脱。
南县许皱起眉头,似乎有话要说,但最终还是决定让南县斛亲自面对这个事实。
南县许拍了拍南县斛的肩膀,语重心长地说道:
“县斛呐,这位呢就是我的大哥,你祖母生的,是我的亲大哥!也就是你亲爹!而你呢,是我亲侄子,你娘是我大嫂,我这样说,你能明白吗?”
南县斛听到这里,瞪大了眼睛,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。
南县斛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,整个人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。
南县斛彻底愣住了,脑子里一片混乱:
“不是你说这是我亲爹吗?你是谁?我是谁?我在哪儿?难道我在做梦?”
南县斛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,感觉到脸上传来的疼痛后,才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。他喃喃自语:
“我去,真疼啊!原来不是梦。”
颜娘擦了擦脸,心里暗暗嘀咕:“我到底生了个什么样的儿子啊?”
南县许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谁能想到我的好大哥竟然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呢?不过既然你已经回来了,就带着颜娘和南县斛走吧。”
南县期疑惑地问道:“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?”
南县许摇了摇头,眼中闪过一丝温柔:“还有人在等着我。”
颜娘担忧地望着南县许,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她觉得南县许是因为张大人,但又不敢轻易问出口。
南县期看到颜娘的表情,误以为南县许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,连忙说道:
“县许啊,如果有什么病一定要及时治疗!现在咱们可不差钱!”
南县斛不禁心生疑虑,这位便宜爹看起来比自己的亲生父亲还要可靠。他忍不住问道:
“那小爹,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呢?”
南县许眼眶湿润,声音低沉:“大哥,我欠一个人一条命。”
南县期心中诧异不已,心想这小子当年把亲爹送进老虎口里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表情,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?
南县期寻思着用钱来解决问题,于是安慰道:
“县许啊,实在不行,咱们赔钱给他就行了。你这表情,难不成你还真打算赔命给他?”
南县斛狐疑地看着南县许,从未见过小爹如此严肃的样子,不禁好奇地问道:
“小爹,你是自愿去赔这个人这条命的吗?”
南县许苦笑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:
“我欠他的不止是一条命,还有那份无法言说的感情。曾经,我一直认为如果我和他在一起,必定会有人对县斛娘俩指指点点,所以我选择将这份感情深埋心底。如今,大哥已经回来了,把她们娘俩带走,我终于有机会去找他,向他倾诉我的感情了。然而,我压抑在心底的感情太久了,久到他已经等不及我说出那句‘我爱你’了。”
南县期看着自家弟弟那副样子,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怜悯和愧疚之情。
毕竟,当初是因为自己让他照顾妻儿,才导致他无法与心爱之人相守在一起。
南县期轻拍着南县许的肩膀,轻声说道:
\"好,大哥答应你。不过,我还是希望你能再好好想想这件事。算了,先不说这个了,既然你心里难受,那就喝个痛快吧!今天这顿酒,我请了!\"
......
南县许显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,他紧紧地拉住南县期的衣袖,开始放声大哭起来。
\"哥,你说我该怎么办啊!我欠他太多了,这辈子怕是还不清了。\"
南县期轻轻地拍打着南县许的后背,仿佛回到了他们儿时的时光。
\"别哭了,弟弟。一切都会好起来的,万事有大哥呢!\"
南县许苦笑一声,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,随即用手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。
每一拳都带着深深的自责与懊悔,仿佛要将心中的痛苦全部发泄出来。
\"哥,当他觉得我不爱他的时候,他是不是心痛得要死啊?\"
南县许声音颤抖着,泪水模糊了双眼,仿佛能看到对方心碎的模样。
\"我现在感觉胸口剧痛难忍,仿佛要裂开一般。\"
南县许紧紧捂着胸口,仿佛想要减轻那无法承受的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