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女围过来看了,见前胸后背足足十余处,虽早已愈合,可想而知当时战况之惨烈,都心疼地道:“可还疼不疼?”
贾琮笑道:“早不疼了。明白了么?”
“明白什么?”众女奇道。
宝钗、黛玉、楚婵等聪明的已猜到几分,只白了他一眼不说话。
贾琮笑道:“你们想,连我这样武状元出身,身披宝甲,万夫不当的猛将,都屡屡被创,何况花木兰?她若受了伤……嘿嘿,还能瞒得住人?军医定是大饱眼福了。”
“呀,无耻!”
“龌龊!”
如意、黛玉、湘云等红着脸嗔怒,握着粉拳往贾琮打去。
贾琮猿臂轻舒将三女一起抱住,笑道:“切磋学问,何必动手呢?你们若有高论,为夫洗耳恭听。”
“谁和你切磋学问,懒怠理你,还不松开。”黛玉嗔道,自知论这些“学问”,她们绝非贾琮敌手。
贾琮耸耸肩,偷偷在湘云腰上捏了一把,道:“罢了,枉我一片好学上进之心。我进去换件衣服,今儿被巧姐儿暗算了。
云儿随我来,我有一套新衣裳,你穿起来必定英姿飒爽。”
众女白了他一眼,谁不知道你的鬼主意,什么新衣裳,馋新人就直说。
晴雯、金钏儿早笑着拉了湘云进去。
——
次日,朝会。
因贾赦重病,贾琮顺理成章告了假,在家里“侍疾”。
今日朝会开始还正常,各文官奏了事情,李猛奏了军方平定青海、湘桂土司叛乱的进展,王子腾代贾琮奏了西域战事进展和钱粮调运情况。
熙丰帝听说钱粮充沛,士气高涨,转运顺利后,微笑点头嘉许:“此战若胜,仇卿、贾卿功莫大焉。
传旨西征将士,望大军奋勇杀敌,一往无前,朕在都中专候捷报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王子腾躬身道。
戴权嘴角浮起冷笑,略微给某人使了个眼色。
便见一御史出班奏道:“臣有本奏。”
“准奏。”
“昨夜有人将此物投入臣家中,臣察看后骇得心惊肉跳,只因关乎社稷安危,不敢不奏。”那人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薄薄的信封。
众臣心中一惊,敏锐地察觉到,有大事!都把眼看着那信封,不用说里面写的事儿必定石破天惊,否则也称不上“社稷安危”几个字。
熙丰帝面色微沉,道:“何事?奏来。”
“是。臣手里是一封朝中重臣结交边关大将,图谋不轨的信,信上嘱托其操练兵马,笼络人心,以待时机,并赠银十万两,信后附有反诗一首。”
熙丰帝眼睛一扫,众臣无不低头,暗暗猜测是谁这么大的胆量。
“哼,朕倒不知,朝中还有这等枭雄人物。是谁写的信,结交的又是何人?”
“回皇上,是……是少保贾琮给辽东节度使、总兵官杨雄写的信,请皇上御览。”御史沉声道。
戴权忙下去把信接了,呈给今上。
“一派胡言,若是贾少保写的信,怎么就到了你手里?”
“若真有这等诛九族的大事,杨雄会留着把柄给你参他?谁造反会这么蠢?”
“何其荒谬!上年屠斐、忠顺等人谋反,锦衣卫抄遍其家,也没发现什么书信,怎么贾少保"谋反"偏偏你就能拿出书信?”
“当今天下,四海升平,国泰民安,百姓无不归心于陛下。
少保虽有些兵权,却也不能一手遮天,且经历屠斐作乱后,京中防范甚严,少保又不是不知兵事的傻子,凭什么造反?”
“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,且手段拙劣,请皇上明察!”
因贾琮不在,牛继宗、王子腾、冯远等人都纷纷开口驳斥。
那御史冷笑道:“诸位大人说的固然有理,不过信上有少保的花押和印信,且此等秘信,必是亲笔为之,三司、厂卫尽多查案高手,只须比对笔迹印章,是非黑白,自然清楚。”
众人都微微一滞,这话也没毛病,若贾琮真写了这封信,那就麻烦了。
又有御史出班奏道:“臣以为此信必是有心人,甚或就是杨雄府上心腹之人,因怀忠义,窃了出来,托人投到宫御史府上。
至于杨雄留下这封信的原因,自然是留个后手,怕将来贾少保不认账,以为要挟。如此也说得通。”
“说的是,这也是常理,请皇上圣断。”有几个大臣随声附和。
熙丰帝缓缓把信扫了一遍,见上面确如御史所奏,文字隐晦,语带双关,暗暗表达了招揽之意。
想着杨雄本是出身贾家门下,与贾琮又夙来交好,心中已信了几分,再看末尾的反诗,不禁冷哼一声,道:“传贾琮即刻觐见。”
“传贾琮即刻觐见……”
几个小黄门带着今上的口谕,打马扬鞭,飞快出宫传人。
贾琮本在府里消遣,忽听天使驾临,忙出来接着。
太监传了口谕,不咸不淡地道:“少保请。”
贾琮看了庞超一眼,笑道:“诸位天使辛苦,且请稍坐,我换了衣服就去。”说着摆了摆手,旺财忙奉上大红封。
几个太监脸色顿时好转,拱手笑道:“少保自便,我等候着。”
贾琮道:“不知陛下突然急召所为何事?”
为首太监左右看了看,低声道:“今儿早朝,有人拿出少保写给辽东总兵杨雄的信,说少保有反意,还有甚反诗。”
贾琮微微点头,与庞超进去快速议了议,方才更衣出来,随太监入宫。
保和殿
贾琮在两旁文武百官或担忧、或嘲讽、或鼓励、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不疾不徐走进来,撩衣拜下。
“臣贾琮奉召前来,参见皇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