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琮笑道:“你怕什么,难道爷会吃你不成?要吃你也不是现在,说罢什么事?”
“不,不,不是我的事儿,是艾官”
“艾官是谁?”贾琮一愣。
平儿道:“一个小戏儿,戏班子散后分给了三姑娘。”
贾琮点点头,道:“她怎么了?”
“艾官托我来给平姐姐求个人情。”
“求什么人情?”
“艾官说她无父无母,只求平姐姐开恩,替她做主终身大事。”龄官小声道。
贾琮笑道:“男大当婚,女大当嫁,天经地义,用得着怕成这样?她可相中了人?”
龄官点点头。
“是哪个小子?”
“是宝二爷身边的茗烟。”
“嗯,那小子倒也机灵。去罢,若是两情相愿,改日平儿自会做主。”贾琮笑道。
“爷,改日就来不及了。”龄官大着胆子道。
贾琮眉头微皱,道:“什么来不及?”
“艾官说的来不及托我即刻请了平儿姐姐的示下,她已经怀了茗烟的小宝宝”龄官大着胆子道。
呀!平儿一惊,忙捂着嘴,这丫头好大胆。
贾琮也气笑了,前儿才把司棋和潘又安这对野鸳鸯暂时拆散,得,这回人命都搞出来了。
若是传出去大观园里的丫头莫名其妙大了肚子,府里的名声就更好了。
“不对!她肚子里才几个月?”贾琮问道。
“说是三三个月。”
贾琮沉吟道:“既然才三个月,也不差一两天怎么就来不及?她什么时候与你说的。”
“今儿下午。”
莫非那帕子是她的?因才发现帕子丢了,知道不妙,才急急请平儿做主出去?
心念一转,贾琮已有推测,道:“知道了,你去罢。”
“是”龄官欲言又止,又不敢说,只跪着不动。
“还有什么事?”
龄官壮起胆子,道:“爷,求您开恩饶艾官儿一回罢,她被茗烟花言巧语骗了,一时糊涂,求您开恩。”说着连连磕头。
“起来。”贾琮没好气看了她一眼,道:“你倒讲义气。上回我就教训过芳官儿她们几个,果然又是小戏儿出事儿。
算了,一时情动,搞出人命也是难免的事,情有可原。去罢,爷不计较。”
“爷最好了,我替艾官给爷磕头。”龄官大喜,道。
贾琮调笑道:“给爷磕头的人多了,不缺你一个,你要是感谢爷,不如给爷洗头。”
“啊?爷现在要洗头么?大晚上的。”龄官一脸呆萌。
平儿红着脸推了贾琮一把,嗔怪地道:“龄官还是小孩子。”
“什么小,艾官都当妈了,行行暂且放她一马。”贾琮摆手笑道:“去去,小孩子别多问。”
“是。”龄官反应过来,心如鹿撞,慌忙红着脸跑了。
“来人,更衣。”
“爷要去哪里?”平儿见贾琮披衣欲起,忙问道。
贾琮无奈叹道:“爷是劳碌命,估计凤姐儿现在在园子里杀疯了,只怕吓到小姑娘,若出了事就不好了,我去看看。”
“爷不是劳碌命,是活菩萨呢。”平儿忙起来要服侍他更衣。
“你睡下,仔细受凉。”贾琮忙按着她,经过晴雯一事,他现在比孔明用兵还谨慎。
“是,爷。”平儿抿嘴一笑,满心欢喜。
贾琮穿好衣服从会芳园抄近道直接进园子东便门。
“快开门!”提灯引路的婆子啪啪拍门,声音在静谧的夜中传出老远。
“什么人?太太吩咐了,园内所有门户今晚一律不开。”门内坐更的婆子道。
“瞎了你的狗眼,竟敢在国公爷跟前放肆!”
“啊?”门内婆子吓了一跳,门闩锁钥响动,嘎吱一声园门开了,三四个婆子跪了一地。
“给国公爷请安。”
贾琮理也不理,顺着大路,径往秋爽斋去。
刚到地方,便见屋内红烛高照,乱成一团,衣物鞋袜被褥散落一地,众丫头面色戚戚,肃立一边,探春脸色铁青,兀自坐在桌边生闷气。
“三妹妹,这是怎么了?”贾琮摸了摸鼻子,没想到凤姐儿搞了这么大的阵仗,因先装个傻。
探春也不起身相迎,冷笑道:“三哥,你家的凤姑娘带人来查抄了一番,又抓了我的人,你竟分毫不知?”
贾琮皱眉道:“竟有此事?混账!好端端的怎么在家里混闹起来,说来我听,自当为贤妹做主。”
如今他也算朝堂上混过几年的人,一身演技不说炉火纯青,也算戏骨了,至少糊弄探春这样的小丫头不成问题。
探春见他不似作伪,消了些儿气,因把事情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。
“那王善保家的狗仗人势,竟敢来拉扯我的衣衫,被我打了一巴掌,还敢与我顶嘴叫嚷。”
贾琮点头抚掌笑道:“真吾妹也!打得好、打得好!”
探春道:“三哥你提点诏狱,给我评评理,即便艾官行止不检,有些违禁之物,既是秋爽斋的人,是打是罚,总应由我处置,怎么就把人给我抓走了?凤姑娘虽说奉了老太太的命,也太霸道了些。”
“嗯?艾官被抓到哪里去了?”贾琮环视一眼,果见少了一人。
“凤奶奶说先押到门房关着,明儿再处置。”众丫头忙道。
贾琮微微苦笑,看来凤姐儿理解的“薄惩”和自己的意思颇有偏差,因说道:“多大点事儿,来人去门房把艾官带回来。
再派人去告诉凤姑娘,叫她们停下手都过来,另外把各房的丫头婆子都叫过来,爷要借三妹妹的宝地,夜审此案。”
“是!”众丫头大喜,能看到国公爷亲自断案可不容易,看样子还是要为民做主,忙飞跑出去,分头叫人。
探春展颜一笑,起身福礼道:“愚妹多谢三哥。”最近转码严重,让我们更有动力,更新更快,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。谢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