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且慢。”贾琮哭笑不得,忙叫住平儿,道:“凤姐姐,你还做了这等积阴功的好事儿?失敬失敬。”
凤姐儿脸一红,瞪了他一眼,骂道:“呸,难道我就是那十恶不赦,专干缺德事儿的坏人?”
众人忙抿着嘴,生怕笑出来,都看着贾琮。
贾琮呵呵一声,不置可否,道:“虽让你管事,只是怕你平日闲得无聊,如今你有了身子,不许过份操劳,多让平姐姐代劳罢,等生了孩子,养好身子再管不迟。
若要管,每日不许超过一个时辰,平儿姐姐监督她,若有违反,我即刻解了你的职,就让你安安心心在家里生孩子。”
凤姐儿啐了他一口,脸上红云浮起,嫂嫂怀了兄弟的孩子,毕竟有些难堪,好在她不是秦可卿,内心强大。
“我又不是小孩子,难道不知道轻重。行了,你忙你的去,我自有分寸。”说完起身便走。
贾琮看着她丰挺圆润、摇曳生姿的蜜桃臀,吞了口唾沫,道:“记住了,一个时辰!多一刻都不行!”
“知道啦,啰嗦。”凤姐儿回头白了他一眼,心中却有些甜蜜软糯,原来被一个大丈夫时刻管着的感觉也不错。
楚婵笑道:“如今咱们各管着一摊子事儿,上面还须一个总管才行呢。”
贾琮苦笑道:“好姐姐说的是,总管人选我早就有了,可……唉,先这么着罢。
众人都笑着点头,宝姑娘真是好福气哟。
——
连日来锦衣卫全力运转,清除贾家多年来违法乱纪的线索,并调查旧党旧案。
南北司你追我赶,生怕同僚抢了功,在贾琮这里颜面无光,都打了鸡血般,争先恐后,在平安州与他方密探进行了数十次血火暗战,总算清理完了罪证。
不过玄真观的事,查来查去都没个下文,始终查不到失踪人口去向,想来与贾敬没多大关系,毕竟他只孤身一人,在那里修道,能干多大点事儿?贾琮也只索罢了。
这日晚间,贾琮得到锦衣卫最新奏报,十分高兴,前后筛了两遍,如今即便贾家还有些问题,应该也无伤大雅了。
“庞先生,您看如今还有什么问题?”
庞超看了奏报,眉头依旧紧锁,神色沉凝,缓缓道:“琮哥儿,你记得我在扬州和你说的话么?若回京后,旧党按兵不动……”
贾琮沉声道:“必有绝杀一击。”
庞超点头道:“你返京已十数日,这些日子可发现旧党有什么动静?
连苏家都被你抄了,他们还行若无事,这不是最大的危险么?现在还不可掉以轻心啊。”
贾琮道:“先生的意思是?”
“或许我们已踏入了敌人的圈套,还一无所知。”庞超叹道。
贾琮悚然一惊,干笑道:“先生是否有些过虑了,旧党也不是神仙。”
庞超摆手道:“居安思危、积谷防饥,形势不妙,该早做打算了,中立派系方面联系没有?”
贾琮道:“还未得空,琮明日便去联系,冯胖子我熟,无非就是要钱。”
庞超点点头:“能多争取些助力,便多争取些罢,这也是当时我让你切莫得罪皇后娘娘的原因,若事不可为,皇后是我们最后的希望。”
“琮明白。”
次日,朝会
贾琮照例上朝,回奏旧党一干官员的旧案调查结果。
刚到午门外,便见东西两侧许多目光射来。
毕竟上朝专门有两个小太监打灯笼引路,这等待遇,除了与戴权好得穿一条裤子的贾琮,也就几位大学士了。
贾琮心中一凛,虽光线昏暗,看不清楚,不过从一双双冷漠嘲弄的目光中,他已深深感觉到了文官、勋贵队伍中射出的浓烈敌意。
也顾不得避嫌,贾琮信步踱到文官队伍中,拱手打着哈哈道:“诸位大人早啊,吃了么?
这天儿凉起来了,诸位老大人还需记得添衣,若是受了风寒,可是国朝的损失啊。”
新党中人见他过来,都亲切地笑着还礼,问候。
骑墙派素来两不得罪,也客客气气地拱手还礼,寒暄。
旧党中人则尽都冷冷一笑,别过头去,理都不理。小子,死到临头还不自知。
贾琮暗暗着急,形势真的已经恶化了,看来这些人已经算好,今儿朝会上向我发难么?
目光快速搜寻一圈,很快锁定了人丛中一个猥琐的胖子。
冯远与他目光一对,嘿嘿一笑,从队伍中挤出来,笑道:“老弟南下江南,战功赫赫,老哥还说得闲了请你喝一杯,替你接风。
此去江南,良辰美景,可有好诗么?”
贾琮笑道:“倒也有一两首拙作,正要请大人指教。”
“好,谁不知道我老冯是爱诗之人,正好与老弟切磋切磋。”冯远说完与贾琮走到一边。
众人暗骂无耻,这两人摆明又要勾兑些龌龊事情,还打着切磋诗词的名义,卑鄙。
贾琮也顾不得大庭广众之下太过高调,拉着冯远走到一边,低声道:“老哥久在京中,应知旧党要对我下手了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