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二妮摇摇头:“若是丰年,交了租,勉强能吃饱,若是灾年,口粮都不够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
“只能向乌家老爷借贷钱粮活命,可驴打滚的利钱太高,从没人还得起。”
“还不起又怎么办?”
王二妮大眼睛里蓄满泪水,摇了摇头,道:“有人被逼死了,有人卖身卖房子抵债,有人家里有妇人被乌家看上的,就被抢去抵债。我就是这样被乌三爷抢来的。”
贾琮点点头,拿手帕替她擦了擦眼泪,道:“对不起,乌家是我家的奴才,因我家疏于管教,让你们受苦了。”
王二妮一脸呆滞,她怎么也想象不出,如土皇帝一般的乌家也会是别人的奴才。
“你说地租交多少合适?”贾琮问道。
王二妮吓了一跳,忙道:“这是爷们定的事儿,哪有我说话的地方。”
“不用怕,我只是听听你的想法,但说无妨。”
王二妮年纪虽不大,却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,对土地的事情烂熟于心,掰着手指算道:“若是丰年交八斗,灾年交四斗,乡亲们的日子就好过许多了。”
贾琮哈哈大笑,道:“好,就按你说的办!从今儿起,我便提拔你当田庄的管事,专管征收地租,如何?”
“使不得使不得,我大字不识一个,又是个女的,哪里能当管事。”王二妮忙摇头摆手道,急得眼泪都快出来。
贾琮笑道:“有什么不可以?我家里有个嫂子,与你一样不识字,还不是管着里里外外几百号人,从无错处。我看你心地善良,佃户们定然服你。”
王二妮还想再说,贾琮一摆手,她便不敢再说,忙退到一边。
贾琮转头看着地下跪着的人,冷笑道:“方才抄家收获不错,乌家这些年又置了十来万亩的地,金银也存了几十万两,看来乌庄头果然是持家有道。”
“三爷饶命,我猪油蒙了心,求三爷开恩,我再也不敢了。”乌进忠趴在地上哀求道,方才一顿杀戮,彻底摧毁了他的心防,哪还敢放肆。
“人呐,都是这样。身后有余忘缩手,眼前无路想回头。”
贾琮说着,看向堂外老张头等人,道:“请你们过来,只有一件事,帮着辨认辨认,免得我杀错了人。
地下这群管事里,想来多少都干了些混账事,不过庄子也少不得熟门熟路的人打理,你们去把没抢过妇女、没拉过命债的人挑出来。”
“是!”老张头等人忙进来看了一圈,从数十田庄管事中挑了三个人出来。
这三人平时倒还没有明显的劣迹。
其余管事顿时脸色惨白、瘫软在地,有几个已吓出尿来。
“你们三个叫什么名字?”贾琮问道。
三人死里逃生,忙躬身道:“回三爷的话,奴才牛永春、奴才丁永盛、奴才田永丰,都是府里三辈子的老陈人,从不敢仗势欺人,霸凌乡里。”
贾琮道:“你们对庄子里的人事,可熟悉?”
“我等从小就在庄子里长大,对大小黑山脚下一草一木,每家每户都熟悉。”
“这就行了。来人,把其余管事拉出去砍了,家产充公,家人撵出去种地。乌家男丁高于车轮者,皆斩。妇人有劣迹者斩,其余人等,撵出去种地,家产充公。被他们抢来的妇女,每人发放一百两补偿银子,送其回家。你们三个去办理。”
贾琮一声令下,只听甲叶铿锵,进来数十军士,将地下的人拉了出去。牛永春三人忙跟着去挨家挨户处置。
一片尖叫声、哀求声、哭嚎声响过,堂内顿时一空。
片刻,军士提着数十颗人头呈上来。
“挂到城墙上示众。”贾琮摆摆手。最近转码严重,让我们更有动力,更新更快,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。谢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