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可卿有些脸红,退到一边。
贾蓉恍若未见,笑道:“叔叔请看,可是此物。”
只见一个小厮捧着一杆白蜡杆大枪,焦大扛着一杆大旗进来。
贾琮伸手一挑,大枪跃入他掌中,但见此枪长一丈出头,枪杆青黑细密,鹅蛋粗细,枪尖呈三棱形,三面开刃,修长锋锐。
历数十年,依旧寒光湛湛,吞口处呈虎头形状,红缨血挡虽已褪色,却丝毫不减此枪威风煞气。
好一杆三棱虎头透甲枪!
贾琮再看向荣国府的大旗,青缎地的旗幡上一面绣着“贾”字,另一面绣着一个硕大的虎头,虎目含煞,獠牙微露,似要择人而噬,凶恶非常。
“这两件顽意儿又要上战场了,想来祖宗有灵,九泉之下也会含笑。”贾琮哈哈一笑,命亲兵接过旗、枪,大步便走。
贾蓉忙紧跟着送出去。
贾琮停步看了他一眼,低声道:“蓉哥儿,我知道珍大哥不在了,你在府里就为所欲为,闹得不成体统。
你那些狗皮倒灶的事儿,我也懒得管。我只与你说一句话,可卿是個好的,你不许欺负她,否则,待我回来,仔细你的狗头。”
贾蓉从他眼中看出毫不掩饰的杀意,吓得差点软倒下去,忙躬身道:“叔叔明鉴,侄儿从不敢对可卿有非分之想,早已没进她房间半步,请叔叔放心。”
贾琮微微皱眉,说的什么话,狗屁不通,也不理他,径自去了。
贾蓉在后面躬身相送,见贾琮上马离去,才敢直起身来,擦了擦额角的冷汗。
果然琮三叔与可卿有奸-情,看来琮三叔知道老爷动了坏心,故而不动声色治死了他,我可绝不能再步老爷的后尘了。
说来,还得谢谢三叔,老爷不死,什么时候轮到我享用这份家业,嘿嘿。
贾琮也不管贾蓉在后面胡思乱想,径回府中,在前院厢房看了看苏灿、赵凌空等人。
“买的马匹、甲胄、冬衣等可还使得?”贾琮问道。
众人除了苏灿带了坐骑,他们除了随身兵器,什么都没带,贾琮便给他们都置办了一身行头。
“琮哥儿,还真别说,京中大匠所制果然比地方上好得多。”邓磊穿着极品鱼鳞甲转了一圈,嘿嘿笑道。
“马匹也好,大宛良马,小地方根本见不到。”魏无忌笑道。
“多谢琮哥儿破费了。”赵凌空拱手道。
“扯淡,既是兄弟又是同袍,何分彼此?上了战场,我等性命都可相托,区区一些阿堵物算什么?”贾琮佯怒道。
“此言有理,我等小气了。”众人大笑。
“行了,你们歇着。明早一同出发。”
贾琮说完又去看了看自家亲兵,见众人士气高昂,求战若渴,笑道:“该带的东西可带齐了?”
“爷放心,芸二爷昨儿带我们都置备齐了。”众人轰然答道。
“好,兄弟们,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,明儿随我一同北赴辽东,建功立业!”
“我等誓死相随!”
贾琮点点头,跟林之孝嘱咐了两句,回到自家院子,见晴雯、茜雪两人一边流泪,一边给自己收拾行李,大包小包堆了一屋子。
贾琮暗笑女人啰嗦,心中却也颇为感动,道:“我是去打仗,不是去郊游,带这许多东西作甚?”
“爷!”晴雯忍不住乳燕投林般扑到他怀里,紧紧抱着他,不肯撒手。
贾琮呵呵一笑,抚着她肩膀,道:“放心罢,爷福大命大,不会有事的。”
茜雪也走过来,道:“爷定要平安回来,我们都在家里等着你。”
贾琮点头道:“知道啦,你们乖乖在家等我就行。这大包小包的是什么?”
晴雯抬头,如数家珍地道:“当然是爷的日常用品,辽东苦寒之地,不多带些,若缺了没有,可怎么办?
有爷四季盖的被褥,床上的帐子,穿的衣物鞋袜,戴的金冠玉佩,平日里惯用的茶具餐具、烛台手炉、毛笔砚台纸张,还有路上吃的糕饼点心。
还有老太太、太太、奶奶们送的褥子、大氅、大褂、斗篷、靴子,还有……”
贾琮哈哈一笑,低头一口吻住晴雯,把她剩下的话堵了回去。
晴雯一呆,半晌才反应过来,忙偏过头去,嗔道:“人家说正事,爷就来欺负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