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物以稀为贵。”
“这可是老祖宗用经验教训总结出来的道理。”
晚娘见姜安宁脸上,还是困惑,捂着嘴笑了两声,跟人解释:“咱们这东西,虽然制作起来简单又快速,但来这儿吃东西的人,又有哪一个是着急的呢?”
“你把这东西给他们做的太快,他反而会嫌你的品质不够好。”
“可你让他多等等,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再去给他们炖上一盅燕窝,他们就会觉得这盅燕窝格外的与众不同。”
姜安宁嘴角微抽。
“歪理邪说。”
她嘴上说晚娘的这些话,是歪理邪说,心里却不由得感到认同。
只是……
“说来说去,你还没有说,这东西究竟是什么,如何得来的?”
姜安宁很怀疑这东西的安全性。
晚娘眨了眨眼,坦坦荡荡:“姜轻轻给我的,说是她师门传承下来的。”
姜安宁瞬间瞪圆了眼睛。
她就知道!!
这听着就像卖假药的事儿,肯定跟那个神神道道的丫头脱不了关系。
“不行,这东西,你不能再卖了!”
姜安宁想都没想,严声喝止了晚娘的这门生意。
“为什么?”
晚娘睁大了眼睛,很是不理解的看着姜安宁。
“如今饕餮楼的生意多好呀!”
“怎么能说不做就不做了呢?”
她朝着门口的方向扬了扬下巴:“你知道为什么,明明这养生佳品,饕餮楼每天只售出五份,排队预约的名额,都已经排到明年三月了,这楼下还是有这么多人过来吃饭吗?”
“因为他们最真实的目的并不是来吃饭。”
“或许这其中是有为吃而来的。”
“但绝对不会是大多数。”
“他们当中的更多人,就是为了等,等着见到,购买的那五份养生佳品的人。”
“那是他们想尽办法,都不见得能够见得到的——大人物!”
“就是因为这样,饕餮楼的生意才会越来越好。”
“即便不算上每天售出的那五份养生佳品,光是每天这来来往往过来吃饭的人,就已经有上千两银子的营收了!”
“你知不知道这在江安县意味着什么?”
“现在,我便是说我是江安县首富,也没有几个人敢大声反驳的。”
“而这一切,都会是你未来去京城的资金保障!”
“穷家富路,身上没点银子,怎么出门闯荡?”
晚娘实在是很不理解,姜安宁为什么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反对她、贬低她经营饕餮楼这件事儿。
“我开这饕餮楼,也不单单只是为了我自己。”
她更多的还是为了姜安宁!
她想要成为姜安宁最大的金钱支持!
这也是她唯一能回报姜安宁的了!
是姜安宁把她从泥沼中拉出来。
她记着呢!
她始终都记着!
可她不理解,真的不能够理解。
“那我问你,你知道这种吃了可以让人返老还童、青春永驻的东西,究竟是什么吗?它的成分是什么?副作用又是什么?会对人的身体带来什么样的伤害?”
“如果一旦把人吃出问题……”
晚娘驳斥道:“有什么问题?能有什么问题?”
“所有人都吃过了,他们都觉得效果很好。”
“为什么你就非要泼冷水?”
“总是想着这个东西有什么不好呢?”
姜安宁抿了下嘴。
“生老病死,是自然规律。”
“一个人已经正常衰老了,是因为吃了某一种食物或者药物,重新变得年轻起来。”
“你不觉得,这听着就很荒谬吗?”
“哪里就荒谬了?”
晚娘板着脸,怒声道:“那些男人快活之前,还会进食大量的补药呢!他们都不觉得荒谬,为什么我卖个补品,你就觉得荒谬了呢?”
“更何况,他们那些男人口口声声坚持能够补肾壮阳的东西,实际上,可能还屁用没有,反而可能虚不受补……那些卖壮阳药的不也照样好好的?”
“和他们比起来,至少我卖的这些东西,是真实有效有保证的。”
“这东西的效果,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。”
姜安宁看着晚娘,良久,无奈的叹了口气。
“所以,被你们加进燕窝里,当成补品的,究竟是什么?”
再一次被质问,晚娘心虚了一瞬。
“你说这东西,有返老还童,青春永驻的功效。”
“可我看你这里来往的,大多都是男子。”
“而你刚刚又提到,男人更迷信于壮阳补肾这种事儿。”
“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,你这燕窝,除了有青春永驻返老还童的功效,实际上,还有让人再展雄风的功效吧。”
晚娘不说话了。
“你又说,楼下来吃饭的这些人,更多是为了等着见买到那五份养生佳品的人。”
“说买到这五份养生佳品的人,是他们想尽办法,都不一定能够见得到的大人物!”
“可江安县是个什么地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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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。”
“出过最大的人物,恐怕就是县令了。”
“哪里还会有什么其他的大人物?”
“除非,这大人物,都是从外地慕名而来的。”
“可以如今的交通水平,稍微远点儿的地方,往返都至少要三天起步。”
“什么样的大人物,竟然有这样多的时间,专门跑到江安县来,就为喝一盅燕窝?”
姜安宁冷笑:“所以过来买东西的,大概率只是那些大人物家里的下人。”
“一个下人,哪里值得这么多人,专门跑到这里等着,亲自见一见?”
“除非……”
姜安宁声音微顿,看着晚娘明显的心虚,心中已经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。
她呵呵笑了两声:“除非,这些来人背后的主人身份不一般。”
“俗话说的好,宰相门前七品官。”
“能值得人不远万里,奔赴到这么个小小县城酒楼来见的下人,小来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下人。”
晚娘目光躲闪:“只要进了门来就都是客,说什么普通、不普通的……”
“你们到底是想要做什么?”
姜安宁再次问了一遍,晚娘退后了几步,手指绞着手绢,低头不语。
“是姜轻轻指使你的?”
姜安宁又问。
晚娘摇头:“不是……”
“那是谁?”
晚娘又不说话了。
姜安宁索性也不问了,起身,看了人一眼:“你不想说,也没关系。”
“我也不再问了。”
“只从此以后,你我二人,桥归桥路归路,各自安好吧!”
晚娘不敢置信的看着人,心伤委屈:“你不想要我了?”
姜安宁:……
她干脆白了人一眼。
“我替你赎身,你为我磋磨死赵元山,咱们之间的交易,已经完成了。”
“也可以说是互不相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