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安宁眉心轻皱。
小心?
小心什么……
【糟了!女鹅被这妖女给算计了啊!】
姜安宁微微睁大了眼睛,很是震惊不解。
她被算计了?
什么时候…算计了什么。
【这妖女可是玩蛊的高手,最会装可怜骗妇孺同情,然后偷偷在人身上下蛊了】
!!!
【不过好奇怪,这妖女的百用百灵的蛊虫,怎么好像在安宁女鹅身上,完全没用啊?】
姜安宁眨了眨眼睛,有些惊悚与困惑。
眼前的人,在她身上下过蛊了?
还没成功?
【嘶!这蛊虫的尸体旁边,被标注了个“吓死的”是什么鬼啊?】
???
姜安宁越来越看不懂弹幕上的谜语发言了。
什么叫“吓死的”?
【好歹毒!这妖女竟然下蛊不成,在安宁女鹅的身上,下了好几种引蛇的药粉!!】
?????
!!!!!
姜安宁惊的瞪圆了眼睛,目光已经警惕了起来。
她最怕蛇了!
“你……”姜安宁想问问眼前的女子,为什么要在她身上下蛊又下毒。
她们明明才第一次见面吧?
话到嘴边,又觉得,这样直白的质问,又没什么证据,对方恐怕并不会承认。
她总不能说,是看到了【弹幕提示】吧?
那大概会被当成是疯子。
“我对你绑了你当压寨夫人没有兴趣。”
姜安宁忽然靠近姜轻轻,出其不意的抓住人肩膀,反剪住人的双手,轻轻松松的将人拎起来,头朝下、倒栽葱般插进了枯井里头。
“啊啊啊啊啊!!”
猝不及防的变故,让姜轻轻完全没有防备,惊慌失措的喊出了声音。
姜安宁果断的松开手,让人直直地坠入枯井,只在人快要与井底下,腐烂发臭的赵银莲快要亲密接触上时,才伸手抓住了人的一只脚。
“啊啊啊啊啊!!!”
姜轻轻直面上赵银莲那张被蛆虫、蚂蚁啃咬的几乎是镂空状态,血肉模糊的脸时,吓得花容失色,剧烈的挣扎晃动起来。
姜安宁随手扯过旁边的粗实麻绳过来,缠绕在人的右脚上。
姜轻轻每叫一声,她便松开一些绳子,让人与赵银莲的距离,更近一些。
连续几次之后,姜轻轻不再喊了,默默的吸着鼻子,明显是哭过。
“说吧,刚刚对我做什么了?”
姜轻轻瞬间警铃大作,下意识的脱口而出:“你怎么知道……”
说完又觉得不对,赶忙用手捂住嘴巴。
见她如此,姜安宁便又松了手里的绳子。
惯性坠着人直直向下。
姜轻轻“呜呜啊啊”的吓得止不住哭了出来。
她她她!她恐高啊!!
“我说!我说!我说!!”
她连续喊了好几个我说,姜安宁才慢悠悠的伸手,拽着了绳子的另一头,让人继续被倒吊在半空之中。
此时,姜轻轻的脑袋,距离赵银莲的脸,也只有一步之遥了。
她清清楚楚的看见,一条白色的软体胖虫,从赵银莲略显干瘪的眼珠子底下,蠕动了几下,又从耳朵眼儿里头钻了出来。
啊啊啊啊啊啊啊!!!
姜轻轻胃里一通恶心翻涌,控制不住的往外吐酸水。
骤然砸落的液体,落在赵银莲脸上,把本来就已经被尸解的面部皮肉,给冲掉了下去。
密密麻麻的白胖软体虫子,瞬间映入姜轻轻眼帘。
原本就呕吐厉害的人,顿时就觉得更大的一股酸气上涌。
呕哇的一声,更多的青黄液体吐涌而出。
“我求求你,拉我上去吧,求求你,我全说,我全都说还不行吗?”
姜轻轻鼻涕一把泪一把的,嗓子都吐哑了。
姜安宁完全不为所动,甚至还松了松手上的绳子,让姜轻轻感觉随时会掉下去,跟底下的腐皮烂肉,来个亲密的接触。
“!!啊啊啊啊啊!!”
“我不是故意的!我就是想给你身上下个蛊,然后骗你一点钱花花。”
“可我没想到,我之前百试百灵的迷心蛊,到了你身上,竟然全部都吓死了。”
“蛊虫没了效果,我就想着、想着……捉弄你一下,也是好的。”
姜轻轻说到后面,心虚的弱了声音。
“我发誓我真的只是想小小的捉弄你一下,毕竟你是我离家出走以来,第二个拿捏不了的人。”
“我就是气不过而已。”
“家里人都笑话我养的蛊虫没有用,偏偏我出来以后,在你们两个的身上,发现还真的没什么用。”
姜轻轻欲哭无泪,早知道她就不招惹这个女人了。
才被那狗男人关在木箱子里头,饿了好几天,带到这个不知是哪里的地方。
现如今又碰到个说话温温柔柔,瞧着跟仙女似的,实则力大无穷,比那个狗男人还要凶残的女人。
她的命怎么这么惨啊!
“说来也是奇怪了,我明明是按照祖传的手法来喂养迷心蛊的,一路走来,也算少有失手。”
“那狗男人武艺高强,五感敏锐,有所察觉到了,让手下人给我抓了出来,害我不得不屈服于武力,被迫地把迷心蛊收回来。”
“怎么你也这么敏锐……”姜轻轻小声嘀咕抱怨,欲哭无泪:“明明我看你根本就不会内功,不是练家子的。”
“你这人也是奇怪,我养的好好的,黑胖黑胖的迷心蛊,到你身上竟然全都被吓死了。”
姜轻轻许是被抱怨分散了些注意力,胃里翻涌的感觉,缓解了不少:“往常就算是见到我家中长辈们供养的蛊王,也没这么大反应啊。”
姜安宁眉头一皱。
她也很奇怪……如果不是弹幕提醒的话,她确实,也并没有发现什么蛊虫、什么引蛇粉的。
可,为什么蛊虫到了她身上,会被吓死了?
难不成,她比蛊王还吓人不成?
“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?”
姜安宁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:“如果你敢骗我的话……”
她拉长了声音,没有继续往下说。
威胁的意思却很明显。
“我都已经是你手上待宰的羔羊了,骗你难道对我有什么好处不成?”
姜轻轻用力地猛吸了几下鼻子。
“反正事情我确实做了,技不如人我认栽,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!”
“我姜轻轻敢作敢当。”
“不是孬种!”
“只是,临死之前,我还有一个请求。”
她瘪了瘪嘴,卷着哭腔:“能不能让我吃顿饱饭再杀?”
她是真的饿了啊!
姜安宁由着人倒吊在井底抽泣了会儿,才用力将人拉了上来。
感觉到自己在被一点点拽上来,离井底下那个恶心玩意儿越来越远,姜轻轻喜极而泣。
快要到井口时,姜安宁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下,沉默片刻后,语气幽幽道:“开心吗?”
当然开心啊!
被拉上来了!
就算要死,好歹不是活着的时候,跟井底下那个恶心玩意儿死在一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