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孙嘉怡几乎是用蜗牛一般的速度爬回医务室的。
回到医务室之后,孙嘉怡直接躺在了床上,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这个时候柳真宁刚好去吃饭了,只剩下余承言慢了一步,见孙嘉怡像是淋了大雨一般躺到床上,余承言也是吓了一跳,脱口而出道:“不是,你为什么要躺在床上,闻不到自己身上一股汗臭味吗?等会人家柳护士又要拆洗,这里有椅子你不知道坐一下啊,真是的——”
孙嘉怡:“......”
她气得胸口发闷,但是刚才摔了几下,膝盖和小腿上面都是伤痕累累的,现在她是连说话和抬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,更不可能自己包扎了。
所以,她只能忍下这口憋屈气了,咬着牙道:“帮我包扎一下伤口,消下毒。”
那些伤口又弄了不少的粉尘泥沙进去,要是不消毒,肯定要发炎了。
这马上都要饭点了,余承言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来给孙嘉怡消毒的。
因为心情不好,消毒时候手劲儿也没有个轻重,痛的孙嘉怡差点哭得喊娘,骂道:“就你这种粗鲁蛮横的手法,你还当医生?”
余承言白了她一眼,道:“我本来就是个乡野村医,比不得孙医生你这种受过高等教育,专业培训的。”
孙嘉怡:“.....”她严重怀疑这个王八蛋是故意的,但是一时半刻的又找不到什么证据。
余承言给她包扎了伤口之后,这才洗了手,准备去吃饭。
然而,刚出门,就见柳真宁带着饭盒进来了。
“余医生,我给你打了饭菜了,我想着你这么久都不去食堂,可能是有事耽误了。”柳真宁声音温柔地说道。
“你给我也打一份回来。”孙嘉怡也饿了,而且她双脚现在还一直在打颤,想要站起来都难了,实在是没有办法爬到食堂去打饭菜了。
见柳真宁给余承言都打了饭菜,孙嘉怡自然理直气壮地命令道。
孙嘉怡目前也在医务室做事,而且是三个人之中医术最好的。
柳真宁对她有些畏惧,当即就点头应道:“好,我这就去。”
然而,柳真宁刚转身,余承言却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,将她拉了回来。
柳真宁和余承言虽然共事的时间不短了,但是两个人关系向来都是淡淡的,这么近距离的接触,绝对是头一次。
柳真宁几乎都要靠在余承言的怀里头了,只觉得被他攥着的手腕有些发烫。
“不准去。”余承言当即态度强硬地看着柳真宁,道,“你算老几?柳护士跟我们一样,都是医务室的工作人员,又不是你养的丫鬟,你什么态度,什么语气,什么资格身份这样命令她?简直是不可理喻,真以为自己有点医术就能横行霸道了?这里不兴你这一套。”
柳真宁做低附小惯了,从来没有人这样为她出头过,维护过她,所以这一个瞬间,她抬起眼,用眼角的余光仰望着余承言,只觉得心跳如雷。
那心跳快的几乎盖过了外面所有的声音。
孙嘉怡就知道这个余承言是故意跟自己作对的,人家柳护士都没有说什么,他在这里人五人六的扯什么?
不过孙嘉怡现在是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