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成放正坐在客厅中,敲电脑敲得键盘起火。临近年末,公司事务越发忙碌,段成放这个实际掌权人也渐渐忙得脚不沾地。
其实段成放可以坐在自己的卧室里忙活公务,但是他也有一点小心思。父亲去参加帝家的宴会,却传来消息说要在帝家过夜,到现在还没回来。段成放希望父亲一进门就能看见自己为了段氏集团努力工作的样子。
门开了,段成放悄悄抬起了眼睛,随即微微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。
来者不是段鸿迹,而是一个让段成放十分意外的人。
“大哥?”
“嗯。”
段继之走到屋中,看到段成放正在处理公司的事务,脸上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痛色,随即垂下眼睛,很好地掩饰了过去。
段成放自己也颇有些不自在,无论如何,他算是从段继之手里夺了权。现在见到大哥,说不尴尬是不可能的。
段继之坐到了段成放斜对面——一个十分识趣的位置,坐在这里,段继之就看不到段成放正在做什么,不会有偷窥公司机密的嫌疑。
段继之已经很久没回家了,说实话,段成放险些以为自家大哥准备从此单门独户,在外面和江绘伊做神仙眷侣了。没想到对方竟然还知道回来。
段继之“嗯”完那一句之后就不再说话了。段成放垂下眸子,心不在焉地准备继续处理公务。
指尖刚接触到键盘,段成放便听到段继之说道:“其实,我今天回来,是有些事情想请教你。”
大哥?有事请教他?
段成放面色怪异地抬起了脸。段继之与段成放和段野不同,他是段鸿迹手把手教大的,培养的标准比段成放和段野都要严苛得多。在那次莫名其妙的夺权之前,段继之一直是段家内定的继承人。
现在,大哥说,有事情要请教他?
段成放实在想象不出来段继之有什么好向自己请教的。尽管如此,他还是合上了电脑,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。
见段成放这么痛快,段继之反而又犹豫了,皱着眉头垂着头,一副十分挣扎的架势。
这么难的问题?段成放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讥诮,喝了一口咖啡。
段继之挣扎片刻,开口道:“我有一个朋友……”
“噗——”
“你怎么了?”段继之愕然地抬起眼睛,他还没说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呢吧?
“没、没什么、咳咳……咳咳……”段成放放下咖啡杯,用湿纸巾擦了擦嘴,“你……继续说吧。你朋友怎么了?”
段继之收回目光,低声道:“他总觉得,他的爱人,不爱他了。”
段成放:“……”
嗯……所以呢?江绘伊不爱你了?那你来找我,是想让我表示表示吗?
去劝劝咱后妈?
段继之低下头,用双臂抱住头,道:“老二,我知道,这些东西听起来可能很可笑。但你是这个家里最有经验的人了。除了问你,我真不知道……该替我那个朋友去问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