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总表情一变，随即扯出一个笑容：“我就是好奇而已，哈哈。老段，你不会怪我这点好奇心吧？”
段鸿迹淡淡道：“不会，只是你现在可以把手撒开了吗？”
柴总表情一僵，悻悻地松开了手。
赵若明走出宴会厅，远离人群，坐到一个角落，拿出手机，给江绘伊、段继之和段成放分别发了条消息。
帝寒天敢截住段继之和江绘伊，未必不敢收了他们的手机。赵若明也不在乎他们能不能收到，做完这一切后，赵若明随手把手机扔在旁边的小几上，发起了呆。
夜风习习，吹在她的身上，显得温柔而寂寥。
赵若明忽然道：“系统，你觉得我……”
系统本以为她会问“你觉得我做的是对的吗？”，连安慰的话都准备好了。
结果赵若明道：“你觉得我晚上吃点啥好呢？”
203：“……”
系统忍不住道：“你现在还有胃口吃饭？”
“怎么没胃口。”赵若明奇怪道，“滴酥泡螺好吃不顶饱，我饿了。”
203无奈地检测了一下周围，道：“离你十米远的地方有个高脚圆桌，桌上放着一杯甜酒，一碟子贝壳状的面制点心。酒的酒精浓度是7％，含糖量9％，点心的份量，根据你的食量，刚好够你吃到三分饱，坚持到宴会结束。”
赵若明一下子笑逐颜开：“统子爹，你真好！”
203还在絮絮叨叨：“注意不要空腹喝酒。你可以在吃了2~3块点心后再喝……”
赵若明拿起手机，起身走到了那张小桌旁边，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。
赵若明叉起一块贝壳状的小点心，好奇地打量了一番。
这块点心似乎是一种面包一类的东西。赵若明端详了片刻，将面包浸入了甜酒中。
203：“宿主。”
赵若明连忙赔笑：“一边吃一边喝，怎么能算空腹喝酒呢？”
宿主在系统面前总有一万个理由，203已经习惯了。
赵若明将浸满了甜酒的面包叉出来，放入口中，表情顿时扭曲了起来。
203：“宿主，想吐出来就吐吧。”
赵若明摇了摇头，艰难地把面包咽了下去：“书里都是骗人的，这样好难吃。”
赵若明喝了一口满是面包屑的酒，把那股怪味压下去了。
夜风中流动着葡萄酒的甘醇，瓜果点心的甜香，但更多的是那些贵宾们身上各色名贵香水的气息。赵若明嗅觉灵敏，甚至能分辨出香与香之间的不同。
在这样的夜风中，赵若明忽然很想念校园门口的大排档。
系统没有打扰宿主的想念，一人一统静默着，听着夜晚的风。
----
宴会已经进行到了尾声，照理说，主人家应该出来送客了。可无论是帝寒天还是帝寒心，都没有半分影子。
客人们都是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，总不能就这样不告而别。时间一久，就有些不耐烦了。
黎家老家主年高德劭，不惧一个龙城来的外来户，不耐烦地挥了挥拐杖，叫来了侍者：“帝先生和帝大小姐呢？”
侍者唯唯连声，却说不出个子丑寅卯——帝家家规森严，下人们不经允许，是不能向外人说出主人的下落的。
黎家老家主“哼”了一声，不耐烦道：“大张旗鼓请我们来，原来是为了给一个小女孩儿选女婿——也就罢了！现在连送客都不出来送！这就是龙城的好规矩！”
黎家老家主敢这么说，其他人却万万不敢附和。还有客人上来打圆场道：“也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呢？黎老先生别生气。”
黎家老家主瞪了那人一眼：“少在这里和稀泥！他龙城的人，摆我海城的谱，我这个老头子还说不得了？”
柴总转了转眼睛，上来笑道：“黎老爷子您先别气。要不这么着，咱们叫下人去找找帝先生或者帝小姐？哪怕找到一个，也像回事啊。”
怕别人以为他溜须拍马，柴总又补充了一句：“顺道也找找我儿子，耀祖这小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，发信息也不回，一晚上了都没见人影。”
柴总平日里圆滑，对海城这些老世家也时常多多走动。黎家老家主对他印象不错，哼了一声，没再反驳。
柴总便吩咐了几个下人，让他们打听打听主人家去了哪里。下人们虽说都是帝家的仆人，总也不好明着违逆客人，到底都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