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当瞧见了门前的一群衙役,
霎时就瞪圆了眼珠子,呆愣愣僵在了那儿。
官府下了禁令,不许百姓出门,一旦遇着,严惩不贷,他这番显然是闯枪口上咧。
老头儿神色惶恐,赶忙缩回头去就要掩上门扉,可陈都尉却是冷笑一声。
“你这老货要去何处?”
说着,那副雄壮的身子已然挤到门前,语气森然道:
“方才你家中有人惨嚎,眼下又传来哭声,怎的?莫不是有人染了瘟疫?!”
那老头儿赶忙连连摆手:“大人说笑了,方才是大公子突然暴毙,夫人与老爷等人这才伤心痛哭!”
“暴毙?”
陈都尉眼睛眯起,摩挲着下巴,却是满脸的不信。
可就在这时。
宅子里又传来一阵哭声,那老头儿身子一颤,竟想要推门而出。
“特娘的!”
陈都尉眼珠子一蹬,立时将那老头儿吓的一哆嗦,他畏畏缩缩着回头张望几眼,转过头已是满脸哀求:“大…大人…!”
“哼!”
陈都尉冷哼一声,却压根没去瞧老头儿那哀求的眼神,只锵啷一声抽出来腰刀,不咸不淡道:
“许是你家主人唤你过去,你这老奴还不速速回去!”
老头儿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,迫于淫威,犹豫再三,也只能转身回了宅中。
“大人此举何意?”
成毅面露不解,这吴员外家中显然生出了变故,可大人眼下却又为何不急了。
“事有蹊跷、不可轻动!”
陈都尉揉了揉鼻子,目光闪烁不定。
不多时,却见那老头儿又着急忙慌跑了出来,惊呼道:“我家主人有个十几岁的孩子,刚才也突然暴死了!”
“啥?!”
这下子,不但成毅一脸愕然,就连周遭的捕快也尽皆满脸惊疑起来。
“直贼娘!还说你家不是遭了瘟疫?!”
陈都尉把脸一横,刚要呵斥一番,院中再次传来凄厉哭声,似是又死了人。那老头儿顿时面皮发白,而众衙役也挪动步子,悄悄后退稍许。
那老头儿都快哭了,慌忙对着陈都尉连连作揖!
“大人…可否容老朽…!”
话未说完,一柄雪亮长刀已抵住了满是褶皱的脖颈!
陈都尉眸光冷冽,手上握着腰刀,笑道:“若说你家主人非是遭了瘟疫,你这老货无缘无故、又何必急于离去?老子瞧来你家主人也算颇为富裕,家风怎生如此不正?!”
面对架在脖颈处的利刃,老头儿吓得身子与牙齿一并打颤,唯唯诺诺着不敢答话。
尔后,又经了陈都尉一番吓唬,才哭丧着脸又回了庭院当中。厚实的房门虚掩着,老头儿的脚步渐渐被雨声淹没。
飞檐处的雨水似珠帘般倾斜而下,砸在盔甲之上,随之泛起片片涟漪。
紧接着,又破碎成无数的水珠,溅射在脚下的泥泞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