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庆山被呛得一时间无话反驳,也不知如何是好。
衍王适时示意衍王妃安抚静华长公主,上前毒假期是意有所指道:“施公公,静华长公主是气上心头胡言乱语了几句,你担待些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就不要当回事了。”
他这意思很明白了。
静华长公主这般气性,传到皇帝那里,又是一桩事。
施庆山也不想多事,隐晦的点了点头:“奴婢明白。”
衍王满意颔首,这才道:“明王因悲痛过度急火攻心,又在见过明王妃遗骸之后大受打击吐血昏厥了,他连着日夜赶路几日回来,也已经耗尽体力,这一昏迷只怕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了,你回去复命吧。”
既如此,那确实是试探不出什么来了。
施庆山也不想在这里多待,便急忙告退了。
静华长公主不忿道:“王兄何必为我说这些,我又不怕,让他知道又如何?他倒是也狠下心来,追究我的罪过将我赐死啊。”
衍王叹气道:“事到如今,你再愤怒,褚欢也活不过来了,何必徒增矛盾?”
说到这个,衍王也是难过得紧。
他们难过,府里的老王妃直接病倒了,现在还下不来榻。
静华长公主道;“我是可以忍下这口气,终归我也做不了什么,只能遗憾褚欢不幸,再心痛也只能如此了,可有些事我们能忍,景烜呢?”
那不只是发妻和未出生的孩子,也是他挚爱的女人,死在他父亲的追杀里……
衍王静默须臾后,深吸了口气,道:“他忍不了,那就报仇吧,为人子,为人夫,为人父,这本也是他应该做的,总归被逼到这个地步,也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。”
母仇,妻仇,子仇,不报,枉为人。
这轻飘飘的几句话,背后之意,便是谋逆。
所以,衍王话落,灵堂之内,几个人都沉默了很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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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听了施庆山禀报景烜的情况,静坐了许久。
之后,他突然幽幽的文施庆山:“你说,事到如今,朕该如何处置这个儿子才好?”
施庆山惊得脸都白了,跪下:“陛下,奴婢惶恐。”
给他一万个胆子,他也不敢回这个话啊。
皇帝也没指望他敢回话。
皇帝沉思许久,闭了闭眼,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,无奈道:“等着看吧,看他醒来之后是何态度,他若是不依不饶非要跟朕计较,揪着此事不放,那就只能……”
让他殉情了。
总归这个儿子,如今也只能当做没有了。
其实事到如今,皇帝也并非毫无后悔之意,之前是特别想要杀了褚欢的,如今也一样,但是,他太心急了。
该徐徐图之的,等褚欢生下孩子,以后有的是办法让褚欢悄无声息的死去,而不是把父子俩的路彻底堵死了。
可人嘛,气上心头便顾不得那么多,都是在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,才会惊觉走岔了?还能怎么着?只能将错就错了。
皇帝话未尽,可跟在皇帝身边几十年,施庆山却听明白了。
他不由得心里琢磨着,如今的明王,是陛下想舍就能真的舍了的么?
只怕,事情做的太绝,会适得其反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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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这边,也听说了景烜回京的事情,只不过景烜回到王府后的事情暂时不知,只知道皇帝派了人去,人也回来了。
据说施庆山回宫时面色忧愁。
林乔一边给皇后揉捏脑袋,一边安抚道:“娘娘,你且看着吧,事到如今啊,陛下和明王必定会反目的,陛下定会容不下明王乐,您只管好好静养,什么也别做,自有陛下替您铲除异己。”
皇后勾起唇来,甚是惬意的轻笑着:“是啊,如今,本宫什么也不用做了,褚欢那个贱人死了,陛下和景烜就只能反目,本宫只需要坐山观虎斗,坐收渔利。”
林乔有些遗憾:“只可惜殿下那样了,以后只能便宜了别人生的八皇子,到底不是亲生的,希望他以后孝顺娘娘。”
皇后不在乎道:“本宫要的不过是一个傀儡,一个可以让本宫做太后的棋子,他孝不孝顺有什么打紧的?你也说了,不是亲的,指望他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