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烜很想回去的,他太担心褚欢了,可他也还拎得清现在的局势。
现在这里离不得他,不过比起褚欢,这里离不离得他还在其次,他不可能为了大局就不顾妻儿的死活。
但是,他还是不能回京。
他道:“若是父皇打定主意要去母留子,是无论如何都要阿欢的命的,必定会在我回京之前除掉阿欢,只怕我若现在回去,连孩子他也不会顾了,”
“以我对他的了解,他肯定会让人监视我,我只要动身,阿欢就更危险了,我不能回去,但是,阿欢不能留在那里坐以待毙。”
“那殿下是想……”
景烜思量之后,道:“我得让阿欢立刻离开王府,离开京城,去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养胎待产,让父皇无从下手,你的解药也有了眉目了,等疫情有了起色,加之堂弟和孟泽也已经到了,有他们替我坐镇这里,我尽快赶回去。”
穆神医点了点头,道:“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,但是,殿下觉得哪里是安全的?”
景烜又一阵思量后,想到了一个地方:“奉国寺吧,让阿欢弄出几队人伪装成她离京南下,等把京中的那些目光引走,再让她暗中乔装前往奉国寺,在奉国寺后山的小院等我,我会去信让师兄和了然大师护她周全。”
穆神医无奈道:“如今,也只能如此了。”
景烜等不及,立刻就写了信,叫来手下东宇,让他亲自带着信赶回京城,帮褚欢避祸。
东宇是他的心腹手下,和东青东莪一样,只是以前不怎么在京城,在外面帮景烜经营势力,也是这次东青没跟来,他召回身边候命的。
东宇有些顾虑:“可是殿下,东青还在来的路上,他一路截杀慕容箴,如今还在半道僵着,慕容箴虽然受了伤暂时来不了,但是这榕城一带也多的是要对您不利的人,属下若是走了,您这里……”
景烜沉声道:“这里有的是人可以护着本王,且本王解了毒,武功恢复了,那些人还没法对本王如何,本王足够自保,但是王妃那里比本王这里还要重要,她和孩子都不能有事,你可明白?”
东宇闻言,虽然也不放心景烜这里,但是也知道自己这一趟至关重要。
虽然他之前不在京城,但是早就听闻殿下极为爱重王妃,这段时日,他也看得出来殿下很挂念王妃和孩子,是绝不能失去的。
他当即一咬牙,道:“属下定然不负殿下重托。”
景烜叮嘱道:“本王这里应该已经被监视了,你作为本王的心腹,去向举动自然也会有人监视,你不要立刻启程回京,否则必会被追杀拦截,”
“这样,驸马他们昨日已经到灵州那边了,尚且来不及来榕城,奴婢先佯装为本王去寻驸马交代些事,让他们放松戒备后,再混淆了那些人的视线,想办法甩开他们回京。”
“是。”
东宇领命离开后,景烜一番平复心绪后,才去处理疫情的事情。
如今因为他调动军队,让人武力强行镇压,隔开了染病和健康的人,也控制了那些染病的人不再发狂伤人。
尽管染上疫症的人还在一天天死去,没了接触伤害,疫症也能在呼吸空气中有染上的风险,但是遮住抠鼻,也能有效避免。
加上穆神医的药每天都在精进,虽然暂时还没办法根除疫症,但是死的人少了,局面还是稳住了的。
就是总有人在暗中搞事情,挑动人心不安,时不时会有些风波,他得出面压着,还得盯着处理那些死去的人,免得尸体处理不妥,又闹出新的疫情来。
也幸好现在是冬天,虽然榕城在南境,但是也已经冷了,尸体不容易发烂发臭,不然处理不及时,真的会滋生别的疫症,那才是真的瘟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