冼氏苦笑道:“他真的能和褚眀修再无关系么?他终究有褚眀修的血脉啊,还长那么大了,什么都知道,也记得,我只怕即便离开了,他也会记挂着这里。”
她厌恶透了这里的一切,要不是为了褚欢,她根本不会愿意呆在这里,所以褚欢说要带她走,她是毫不犹豫,也没有任何眷恋不舍的。
褚玉成是她的儿子,自然她也得带走。
可是褚玉成,到底是褚家的血脉。
血脉的牵绊,永远是最难以割舍的,她只怕褚玉成永远都放不下这里,放不下血缘亲情和家族。
她所厌恶的一切,或许她的儿子永远都会记得,她就没有办法不在意这点。
褚欢语重心长道:“这里是他的家族,是他生长的地方,记挂也是人之常情,若是毫不在乎,那就是他心性有问题了,可终究在他心里,您和我,才是最重要的,便就够了。”
冼氏一想也是,笑道:“你说得对,只是不管如何,他的婚事,我也是不会干涉什么的,等他以后长大了,让他自己寻一个喜欢的女子娶了就是,总归他自己活得顺心就好。”
褚欢笑道:“这倒也是,先前景烜说皇帝要给玉成赐婚,我还担心这事儿,若是以后他不喜欢,没想法子退婚也麻烦,可既然要带他走,这事儿便不必在意了。”
母女两个说着话,临近傍晚的时候,景烜便寻来了。
他拜访了上庸城的人,离开招待使臣的行宫,才知道褚欢来了褚家,便直接寻了来,要接褚欢回去。
他寻来了,便是要接褚欢回去的,俩人才拜别冼氏,回王府。
马车上,景烜好奇:“怎么突然就在我出府后,来了褚家?倒像是防着我似的。”
褚欢撇嘴:“就是在防着你啊,你若是在,肯定得赖着跟我来,烦得很,趁着你出门了我再来找我娘,便不用多你这个跟屁虫了,我和我娘说话都自在了。”
景烜无奈道:“你这话说的,你和岳母说话,有我不能听的,你让我避开就是,我又不妨碍你什么,以前不都这样?犯得着这般?”
褚欢其实也就这么一说,见他这般计较细枝末节的,便就不想继续搭理他了。
不过,他却提了一事儿:“穆神医回来了。”
闻言,褚欢有些吃惊:“不是说年底才回?怎么这么巧今日回来?”
景烜道:“他是和上庸城的人一道回来的,我去拜访上庸城的霓裳夫人时,见到了他。”
“他认识上庸城的人?之前没听你说过啊。”
景烜道:“他也没跟我说过,所以我不清楚,一开始,我只知道他是师父的至交好友,具体的来历我不清楚,所以今日在四方馆见到他,我也着实意外,没想到霓裳夫人会是他的师妹。”
褚欢闻言,心下便有些不安,忙问:“那他如今是回王府了么?”
景烜道:“还没有,但是他见我情况比他以前医治的时候还好,不仅压制了毒性恢复了正常体魄,连脸上的疤都祛了,便追问了怎么回事,如今他很想见你,说晚些会回王府。”
穆神医还要见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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