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康伯虽然落寞了些,但到底还是有世家底蕴在的,林双双养尊处优的活的大半辈子,何曾被个奴才欺负过?
虽然双手奈何不了,但还有双脚啊。
她对着富贵下半身猛的踢过去,不料在她抬脚的同时富贵却松开了手,整个人摔了个底朝天,狼狈至极!
此时,林双双的儿子朱逸轩听闻朱逸之上府了,惊得赶了过来。
他进屋的瞬间正好瞧见富贵后退了一大步,而他母亲却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,疼得发出尖锐的声音。
“母亲,母亲你怎么了?”朱逸轩立刻上前要将人扶起来。
“啊…啊…疼疼疼…你慢点儿!”林双双那一下应该是摔得不轻,疼得眼泪花花的。
朱熹被眼前这幕震惊得目瞪口呆,眼睁睁的看着朱逸轩将林双双扶到椅子后才反应过来。
“孽子!你这是在干什么?刚入府就让你母亲受伤,就不怕被百官口诛笔伐吗?”
朱逸轩也大声嚷嚷,“你若是今天不给个说法,我定要去登闻鼓告御状!”
富贵又忍不住想要开口阴阳怪气,却被朱逸之的眼神给制止住了。
“朱世子,我从进屋开始就站在这里未曾动过半步,令夫人的摔倒与我毫无关系,你们若想告御状尽管去!”
朱熹见吓唬不了他,又立刻换了一副慈爱的面容,“什么朱世子?我是你父亲,这么多年都过去了,难不成你还要记恨为父一辈子吗?”
朱逸之从进屋开始就一直暗里,仔细的观察他的每一个神色变化,那德行简直与他梦里所见几乎一模一样,内心生出了无限的悲凉与落寞。
他淡淡的开口,“朱世子不惜撒下病重身亡的谎言让我入府一叙,究竟所为何事还请直说。”
朱熹故作受伤的按着胸口,“你可是我的血脉骨肉啊,如今竟真要与为父生这般分了吗?”
这样的话,朱逸之在梦里不知听他说了多少遍,却也没有此刻来得真实可笑。
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不语,忍着心脏带来的沉痛,冷眼看着他继续表演苦情戏。
“正所谓打断骨头连着筋,当年之事是为父做错了、大错特错,事后每每想起来就后悔不已,为父愿意向你斟茶道歉,你能原谅为父吗?”
父亲向儿子斟茶道歉这种事,在这个年代是永远都不可能发生的,若是真有那对父子都会被外人鄙视嘲讽的。
可朱熹却说得一脸真诚,好似为了能让朱逸之回家,他可以不惜付出一切代价。
然而朱逸之并没有被感动,他的面色始终冷淡又疏离,急得一旁的林双双拼命朝朱熹使眼色,让赶紧他换个法子。
而朱熹也很给力,他神色落寞的笑着自嘲,没有半点表演的痕迹。
“哎——罢了,为父知道了。你如今背后有大将军府当靠山了,而为父却老了、不中用了,也帮不了你什么忙。你嫌弃我也是可以理解的,可人不能忘本,这里毕竟是生你养你的地方啊。”
朱逸之听得内心发苦发笑,原来他的生父对他真的没有半点亲情,除了利用再也看不见别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