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妹妹叫自己回府睡觉,凌景德知道她对自己心软了。
他低声道:“哥哥身体健壮,哪里都能睡的,只是你身体好全了吗?”
他记得妹妹失踪回来后身体异常的虚弱,虽然后来她也加强了武练,可终究是每日都在费心费脑的谋划,他不放心不下。
“我已经好全了。”
凌未希看着他自始至终都垂头不敢看她的凌景德,鼻间忍不住一酸,“哥哥,我已经原谅你了。”
如果她说她不曾怪过他,他肯定是不信的。
凌景德抬头看她,只那一瞬间,凌未希眼中打转着泪花立刻就流了下来。
“我…对不起。”
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妹妹,只能起身过去帮她擦拭眼泪。
可凌未希真的好久没有哭过了,泪水像是累积很久一般,怎么都流不完。
她抱着凌景德狠狠的哭泣,肩膀有规律的抖着,还时不时的用他衣服擦拭鼻涕。
而凌景德只能小声安慰着,不停轻拍她的后背。
很久之后,凌未希抬头看着他,猩红的眼球是肃杀的恨意。
“哥哥,我一定要让萧怀玉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,否则会寝食难安的。”
凌景德心头一颤,“好,无论你想做什么,哥哥都会帮你,只是…只是圣上对他很是不一般。”
低沉担忧的语气让凌未希听到了弦外之音,“哥哥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隐晦之事?”
凌景德长叹了一口气,“妹妹也知道大内有位巅峰高手吧?章府女眷流放那日,他被派去保护萧怀玉了。”
凌未希的瞳孔放大,今上对萧怀玉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?派出巅峰高手去护他,是不是从侧面说明圣上有可能知道东叔的存在?
“那萧怀玉本人知道吗?”她问出了最在意的关键。
凌景德摇摇头,“他应该还不知。”
“那哥哥又如何得知的?”她追问道。
“言统领是那位巅峰高手的养子,前日他醉酒后无意中说漏了嘴。”
虽然凌景德不知言词是何用意,但他几乎可以断定他是故意借酒说与他听的,就是不知言词是单纯提醒他还是让他重新站队。
凌未希也回过味来,“哥哥就当刚刚没听到我的话吧,我的仇自己来报就好了。”
“那怎么行,哥哥说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坚决站在你这边的,这样伤感情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!”凌景德立刻驳回去。
“好,那我尽量让你活到老死。”她调侃道。
“其实,病死我也能接受的。”他自嘲着。
兄妹俩对视一笑,凌景德终于在她眼里看到了一丝温度了。
次日,巳时。
虽然『我超帅』约她中午十二点相见,可凌未希提前了近一个时辰就到了。
岐山脚下只有一间粗陋茶棚,卖些粗茶与面条、饼馕给路过的客人,老板是对中年夫妇,还带着十岁左右的儿子。
见着凌未希下了马车走过来,那孩子立刻上前吆喝,“四位贵客,是喝茶还是吃饭?”
角角递给他一个碎银子,“我们不喝茶也不吃饭,上点干净的白水就好。”
“这太多了,我们找不开。”
角角:“不用找,你只管收着就是了。”
“那你们等一等。”
那孩子特别殷勤的,拿了干净的帕子将桌椅仔细的擦拭了好几遍才让她们入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