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博士心中那股无比熟悉的感觉变得极其清晰,而此时已经过去了近十秒,那纯金色的源石矿脉仍然没有发起攻击。
只是静静地,似乎在凝视着博士。
“奥塔……巴别耶利亚……”
突然间,凯尔希还有博士感到,脑内似乎有一个古老的声音,只不过这一次祂们所指代的对象只是博士的名字。
而阴影中的阿斯卡纶似乎听不见,并没有反应。
“……”
博士听到祂们的呼唤,这一次他沉默无言。
“叛徒……”
“你休想否认……你无权否决……”
“你是人类的叛徒,是你一手蹂躏摧残了文明的结晶,导致了如今的结局。”
祂们的声音似乎怀念中又带着愤怒和沧桑。
“aa-10……”
随后,如果存在视线的话,那么这道视线又移向了凯尔希,亘古的回响直接传入了她的脑内:
“啊……我记得你……看来哪怕在那段时间里,你也依旧被你的饲主养得很好。”
此时,博士的头一阵剧烈地刺痛。
“……”
但这一刻,他脱下兜帽,一头绛红色的长发迎风飞扬,如同干涸的血,博士睁开如同钻石般澄澈透明的眼瞳,直视着祂们。
“伊甸……塞希缪斯?”
那一条小小的源石矿脉没有回答博士的话,仅仅只是说道:
“……呵呵,多么可悲。”
“你与我共同将巴别塔铸立,为全人类创造了新的可能性,我们甚至将上帝的权利紧握手中,人类拥有了真正掌握命运的能力。”
“可就在人类明明可以拥有如此辉煌的未来后,你却又亲手毁灭了巴别塔,将人类扫入了历史的垃圾堆里落尘。”
“又从数以万计的延续可能中挑选了最差、最恶劣、最毫无希望的一种。”
“看看现在的你们……脆弱得简直像是小行星带腐坏不堪的垃圾。”
凯尔希翠绿色的眸子凝视着祂们,回答:
“你的字里行间遍布傲慢与谬误。”
“任何文明最伟大的壮举,即在于传承。”
“文明所孕育的一切并非降生以来就强大无匹,自人类从洞穴中举火走来,进化,演变,衍生,历史,不外如是。”
“我们的确生而渺小,但我们仍然珍视我们足下所踏的这片大地,我们热爱一切值得守护的美好事物,并为此进步乃至超越。”
“山谷的回响并非残坠的终音,穿岩的水滴也永不因此干竭。”
“这就是文明。”
祂们静静地凝视着凯尔希,跃动的纯金色的光芒却已经几乎熄灭:
“aa-10……你……对真正的文明……”
“一无所知。”
咚嗡……
如同岁月崩朽下的骨骸,又如同一声跨越亘古的叹息。
小小的金色源石矿脉最终崩塌成了一小座漆黑的坟墓。
“……”
凯尔希看着眼前的一切,只是无言。
她能听出那道声音的纯粹,他甚至为了见奥塔一面,从拥挤的意识中硬生生走出,几声回答却带来了更大的谜团。
凯尔希明白这片大地是如何诞生的,但是关于这片大地之前的事物就连她也知之甚少。
但是那个声音的愿望是纯粹的,愤怒是纯粹的,这才是让凯尔希真正感到一丝不寒而栗的关键——那个声音也是如此纯粹地曾经帮助了人类。
可是博士……
不……可是奥塔·巴别耶利亚……
凯尔希转身,看向自己身侧的男人,自己对他知根知底——最早的记忆甚至可以追溯到模糊的,他饲养着自己的时期。
“凯尔希……我真的……真的是……人类的叛徒吗?”
博士,也就是奥塔·巴别耶利亚也与凯尔希目光相对,语气犹疑地询问着。
“……博士,一如我之前所说,我并非全知全能,何况,叛徒一词是随着立场和时代都有在不断变革的一个身份。”
“我也曾在某个时代做过‘叛徒’,博士。”
凯尔希语气仍然平静地回答:
“我见过了数千年的战争,国家兴起,诸国并立,战争产出英雄,死亡,鲜血,诗篇还有甚至让人毛骨悚然的浪漫。”
“我甚至曾经为了将结局导向我心中的方向,我背叛了卡兹戴尔,联合诸国军队将砖瓦还未楔合的萨卡兹的居所毁于一旦。”
“但……无论结局如何演变,它们皆如萨尔贡的飘沙般融入土地,可转眼间,【时间】本身又诞下了新的孩子。”
“这是岁月的洗礼,历史厚重的循环——无可避免的碾碎和扫除,无可避免的重聚和新生。”
“而后,我甚至邂逅了一次绝无仅有的机会。”
“曾有两名提卡兹人,比任何一个时代的任何一个生物,都更能接近文明存续的真相,他们甚至拥有理论上做出第二顶【王冠】的能力。”
“可我背叛了他们……因为我知晓他们出现在了一个错误的历史循环中,直至我最终主动暴露,这两名提卡兹人却也没有对我怀有任何恨意。”
“仅仅只是惋惜和无奈,并非所有向命运的呼喊都能得到期望中的回音。”
“你是否真的背叛了人类,动机究竟为何,前文明所真正发生的一切,我所被赋予的使命,就连我也在很多时候发自内心地思考和审视。”
“……博士,就连我也有太多疑问无法得到解答。”最近转码严重,让我们更有动力,更新更快,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。谢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