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忠实读者四个字,黎砚本能的蹙起了眉,急于掰正自己的态度,他冷冷嗤了一声:“当然不是。”
“我承认邹砚知的天赋很高,但说白了他这两年的避世,估计已经是想不出什么新想法了吧?我只不过是替司责编考虑,手里握着一个空有名头的半废作者,这就是在浪费可贵资源。”
“真的吗。”司秣看向他,“既然黎先生那么不屑一顾,又为什么要摆一本他的书放在一边?在我来之前你是在看吧?”
“……”
被戳中心事,黎砚下意识往手边看了一眼,随后才露出嫌恶的表情,不动声色地将那本署着邹吾的着作推远。
他面色已经很难看,冷道:“没有,只不过是随手一拿。”
书店热销的图书前三,甲乙丙三名分别是‘白淤’‘邹吾’‘Aaretto’
最后那串英文便是黎砚的笔名化名,书迷习惯称呼他为A大。
进店时,黎砚一眼扫过书架上的几本书,心中就已经有些不爽了。
虽然他现在的名气已经在稳步上涨,可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,邹晏知的那本封神作依旧在他之上。
虽然憾居第二,不过黎砚对于‘白淤’作家没有太多的关注,曾经又是一个文学社的,只当做是一位有实力的对手,但是没有多嫉妒。
于是他不知怎的,就拿下了那本摆在第二高台的《裂游》,等人的过程中随意翻阅起来。
即使他极其不愿承认,但邹晏知的书就是有那种魔力,让一个一开始对他不看好甚至轻贱鄙夷的人在不知不觉中沉浸下去。
悬疑点和节奏感拿捏的恰如其分,迫切的想让人知道后面的发展。每一次重读似乎都会有新的发现与感受,一句话斟酌许久后才能看破其的深意,最后的反转不禁引人颤栗惊叹。
发现这一点后,黎砚恼怒的将手上的书甩到一旁,眸光毒辣的死死盯着那犹如恶鬼罗刹的封面,像是刚刚拿了一块烫手山芋。烧的他全身的骨骼都在密密麻麻的痛。
……
谈话过程中,他屡屡试探最终都被司秣灵巧的躲了过去,并且反问的问题句句诛心叫黎砚无从答起。
短短半个小时,他就有些如坐针毡。最终不得不,主动的结束了与邹晏知任何有关的话题。
就像是一场笑面虎间的博弈,他很少会像今日一样——即便没有落得下风,却也捞不到半点好处。
黎砚长叹一声,深幽复杂的黑眸落到司秣脸上,知道对面坐着的并非他想象中的是个笨蛋美人,相反,他开始有些享受与司秣势均力敌的口语博弈。
真有趣。不愧是他黎砚一眼就看上的人。
“聊了这么久都是在说别人,司责编什么时候可以关心一下我?”
黎砚这句话说的,声音夹杂着三分落寞七分委屈,虽然和他那张精英似的脸配在一起多少有点违和。
司秣对于他这刻意‘撒娇’的行为无动于衷,只以一种官方的语气回道:“听说黎先生最近打算开新书,现在进度如何?”
黎砚耸肩:“才写不到三万字,因为前面还没有完善,文看起来会有些凌乱,所以——”
顿了顿,男人莞尔一笑:“所以可能要辛苦司责编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