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被一种奇怪的声音给吵醒的。
抬头看了眼月亮,已经是后半夜了。
篝火已经熄了,坎肩和张好好在岸边裹着睡袋直接睡了,金万堂和干脸应该在帐篷里,小花和瞎子也不在,就连闷油瓶也靠在篝火边低着头睡着了,胖子更是直接躺在地上,睡得很香。
我观察了一下四周,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。
太安静了,除了胖子的呼噜声,我根本听不到任何虫鸣或其他白噪音。
但我同时能够确定,刚才我听到那种奇怪声音的来源绝不是胖子的呼噜声。我十分熟悉他打呼噜的节奏,一般是三短一长,有时还会像打鸣一样突然来那么一下。
我迅速去看营地另一边,果然,植楠他们那批人已经不在了,连他妹妹的尸体也不见了。
周围地上散落着几个酒壶,我捡起来尝了一下,确定是酒,没有下药的痕迹。
看来在我睡着之后,他们所有人又狂欢了一下,还喝了点酒,但以闷油瓶的酒量不可能醉成这样,而且商量好守夜的人也是他,怎么会毫无防备睡在这里?
我走过去悄悄探了下他的鼻息,很平缓,是真的睡着了,于是扶着他就地躺下。
我当下天人交战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除非有人在我睡着以后用了一种我们根本察觉不到的毒药,就连闷油瓶都中招了。
“小三爷!”
我猛地转过身,是谁在叫我?
几乎一瞬间我就进入到了战斗状态,握紧大白狗腿的刀柄,一点点往前挪,这时我看到远处的瀑布下有一个微弱的光点,我穷尽目力,隐约看到一群人影端坐在
实在太黑了,我看不清楚,但似乎是看到了一个人,在远远地对我招手。
我冷汗开始下来,回头看了眼,闷油瓶还躺在地上睡着,于是硬着头皮往瀑布的方向走了过去。
往前的视线变得不再那么模糊,我看到了植楠他们那群人,都坐在瀑布下的一块大石头上,那具女尸被他们围在中间,头骨镂空的位置里点燃着一小簇火苗,散发着微弱的光。
他们以一种奇怪的队形盘坐着,天色很黑,我无法准确捕捉到每个人的脸,于是在一处灌木丛前蹲下,开始静静地观察。
大概有十几分钟的时间,他们所有人都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,尸体头骨中的那簇火烧不尽似的,一直在轻微地摇晃。
终于有一个人站了起来,看身形应该是植楠。